“不行,若是再晚,彭坤怕是会铸成大错,我必须赶过去,稳定军心!”裴之意挣扎着站起来。
“你当真以为没你不行吗!自己的命就那么不重要?!就算你此刻出发,这天气本就难行,等你到了,一切早已结束了!”赵迟阳有些关心则乱。
“阿姐,老鹰…”裴上珏弱弱的在一旁说。
“对!海东青!”裴之意瞬间来了精神,只见她对着天空中吹了一响哨,过了片刻,一声鹰鸣自山顶的高空中传来。
一只鹰隼稳稳的落在裴之意胳膊上,她撕了自己的衣服,又咬破手指血写了些什么,随后装到信笺里绑到了海东青的爪上,她用力抬了抬胳膊,海东青张开翅膀朝着京城飞去。
裴之意站起来对赵迟阳说:“此时不管是皇宫还是皇陵都早已被长公主的人控制了,若我没猜错,他们为了逼护国军谋反,怕是假传消息说有贼人意图在皇陵谋反,骗彭坤带人前去就救驾,到时再反咬一口。”
裴之意不再理会赵迟阳的阻拦,她冲进雨里,向山下奔去。
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衫,雨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几丝头发贴在额间,显得有些狼狈。
挑在寒食动手,将太子和陛下分开控制,是想速战速决,所以他们的人不会多,就算是加上私兵,也断不会是金吾卫和禁军的对手,那禁军为何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么就是禁军中已经有人被收买,要么就是有人假传圣旨将禁军暂时调离,除了陛下,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能碰的到玉玺?韩生!是韩生!原来一直和长公主密谋的人是韩生!
马蹄飞快,溅起泥水,裴之意一刻也不敢停歇,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禁军统领杨华坐在案前,看着手上的圣旨,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叫来手下仔细辨认,但最终确认是真的无误,可是陛下已经卧床多日,人也是睡着的时候远远多于清醒的时候,这样一个人哪里来的精力去管禁军校练一事?还要自己亲自盯着。
杨华心生疑惑,但却也不敢抗旨,只得亲自带着禁军精锐前往校场,只留下一小部分禁军同金吾卫一起护卫皇城。
“杨统领!”士兵跑进杨华的帐中,边跑边喊。
“何事!”
“定远将军裴之意来了,她要见你!”
杨华看着外面大雨,皱起了眉头,这种天气若不是出了大事,怕是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让她进来。”
裴之意走进大帐时身上的雨水还在顺着衣服向下滴,不一会她所站的地方就积成一大片水渍。
“杨大统领,陛下有难,还望你随我回京救驾!”裴之意焦急到。
杨华闻言瞳孔一颤,但他眼神转到了还在案上摊开的圣旨上,他露出为难的神色:“陛下有难,我禁军确实该前往护驾义不容辞,可这圣旨,这圣旨却是要我们在校场,若无旨意,不得返回,你我都是军人,当知军令如山,若是违抗,军法也不是闹着玩的!”
裴之意眉头紧皱的逼问:“杨大统领统卫禁军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我不相信看到这封圣旨时你心里没有丝毫忧疑!”
“少将军不要为难我,今日你若带着圣旨来,我必定立刻回京!”
本以为裴之意会继续同他争吵,可是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来,随即她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物,举到了杨华的面前。
一枚黄铜打造的精致虎符泛着幽幽的光,就这么躺在裴之意的手心中。
“若是有此虎符呢?”裴之意的声音铿锵有力。
杨华急忙作揖,然后快步走出大帐,一声令下集结士兵,大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杨华站在雨里,大声说:“陛下有难,尔等随我回宫救驾!”
随后翻身上马,准备立刻赶往皇宫,临行前他询问裴之意:“少将军不去吗!”
裴之意上马道:“大统领先行!我还有别的事!”说罢拉着缰绳掉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时间渐渐过去,长公主也开始慢慢觉得不对劲,按照她的计划,此时韩生应该已经将自己皇兄和皇嫂控制住了。
行宫内被控制的朝臣也开始察觉到了异样,开始议论纷纷。
长公主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子,阴声道:“好侄儿,你在同姑姑耍什么花招?”
太子没有睁眼,只是不屑的说:“姑姑不是胜券在握吗?怎么?心慌了?”
长公主闻言嗤笑一声:“你的命就在我手上,若是今日我真的败了,那也要拉上你和这满殿的朝臣,共赴黄泉!”
此时外面一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进来,附在长公主旁低声耳语:“殿下!不知道为什么杨大统领带着禁军往皇城处去了!”
长公主难掩恼怒之色:“他敢抗旨!”
小太监没再说话,只是额间不断流下来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