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身旁的陆熠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江晚月被他从身后紧紧环抱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斥着他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她强忍着困意又静静等了会,确定陆熠睡得很熟后,才小心翼翼将梏在自己腰间的结实手臂慢慢扯开。
终于脱离了他霸道的怀抱,江晚月撑起身子,轻手轻脚地在黑暗中下了床。
腰间的酸痛让她差点因没站稳而惊呼出声,还好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惊动床上的人。
陆熠疑似被下药,来来回回折腾了她好几次。
江晚月本想站着扶腰缓缓,还没站几秒,突然察觉温热的液体正从她腿间滑落。
她意识到是什么后脸颊迅速蹿红,立刻打开手机手电筒,从凌乱的地面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上。
还好她今天穿的是条长裙。
弯腰时,手机的光线不小心扫过陆熠英俊的睡颜。
他似乎动了动眼皮。
江晚月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手电筒掐灭,心跳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仅残余着他与那个昨天还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有六七分相似的脸。
悔意涌上心头,方才她明明应该及时推开陆熠的。
她与陆琛的恩怨,实在不该把他的弟弟牵扯进来。
都怪她一时被陆琛的薄情刺激到了,一念之差干了最不该干的事。
江晚月理智回笼后,决定把今晚自己在这个酒店房间出现过的所有痕迹都毁尸灭迹。
绝不能让陆熠醒来后发现意外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
他才十八岁,刚结束高考,大好人生正要开始,不应该和自己的前嫂子纠缠不清。
如此想着,江晚月重新打开手电筒,借着光,细致地检查过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连陆熠还躺着的床都没放过。她谨慎地避开他脸的方向照了照,确认床上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她稍稍放下心来,几个小时前她来接陆熠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独自一人在酒店一楼沙发上,后面进房间后又一直关着灯,他应该对她的脸没什么印象。
江晚月原本以为陆熠是喝醉了,把他扶到床上后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不正常,结果她俯身探他额头的时候,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她刻意忽略后面的荒唐,回想了一遍昨夜的细节。
极有可能是陆熠身边的人下的手。
但问题是,她该如何提醒他以后提防下?一说肯定就直接暴露了。
江晚月本打算装作今晚压根没来过,不然实在难逃一夜情对象的嫌疑。
算了,反正她和他哥已经离婚了,以后两人就是陌生人了,轮不到自己来操心。而且陆熠之后也要出国读书,兴许就能避开那些人了吧。
江晚月正想得出神,床子滑落的摩擦声响起,陆熠翻了个身,脸面朝向她所在的位置。
吓得她一把捂住手机,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房间内很快又归于寂静,只能听到江晚月剧烈的心跳声。她实在受不了这一惊一乍做贼般的刺激感,都快得心脏病了。
江晚月只想快点离开,就当这辈子都没出现在这过。
她提着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来到门口,闭上眼深呼吸,一鼓作气打开了门。
即将离开前,她站在明亮走廊与幽暗房间的交界处,回头望向床上的人影。
陆熠个子很高,长手长脚显得两米的大床都有些小。被子凌乱地搭在他身上,腹肌若隐若现。
江晚月只是看一眼又觉得脸烧得厉害,飞速移开视线准备关门时,陡然听到他带着醉意的迷蒙呼唤:“嫂子...”
这一声险些让她魂飞魄散,面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神情怔愣间,她连握着门把手的掌心都开始脱力,在意识到之前失去了对门的控制。
“砰”的一声,房间门因惯性被合上,发出了巨响。
江晚月几乎是逃跑一般飞快离开了走廊。
她不知道的是,在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噪声中隐约夹杂着细小物体坠落的声音。
陆熠曾短暂醒过来一秒,但意识又很快被睡意吞没。
直到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江晚月的脑子仍是乱糟糟的。
陆熠为什么突然叫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可他一直都在半昏迷不清醒的状态,不可能意识到是她,难道是恰好梦到她了?
不管她怎么试图解释,都无法说通陆熠这个时候想到自己的不合理。
出门时由于过于慌乱,江晚月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赶忙道歉,对方是个年轻的女生,见她脸色煞白,没说什么,还帮她捡起了手机。
凌晨的上海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路上十分寂静,几乎没有行人。
江晚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对着空旷的街道发了会呆。
她看到酒店不远处有个全家还开着,进去坐下后,她拿出手机给袁理发了条消息。
“睡了吗?”
数十年的友谊,让江晚月对闺蜜的作息了如指掌。袁理是个十足的夜猫子,现在还是周六凌晨,打工人双休开始的第一晚,她极大概率仍在放纵自己熬夜追剧。
果然,对面很快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