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
“啊...”刺骨的寒意穿透肌肤,仿佛无数细小冰针扎过,江晚月忍不住呼痛出声。
陆琛移开冰袋,关切地问道:“很痛吗?要不要叫家庭医生?”
“不用了,挺晚了,我自己冰敷一下就行。”江晚月说着便伸出手,想去接过他手里的冰袋。
指尖刚触碰到陆琛的手背,就被他另一只手握住移开。
“我帮你吧。”
陆琛温和低沉的声线让江晚月的心都为之颤了颤,她收回的手无措地藏在裙摆下。
冰袋的凉意与他掌心的温度同时传来,她下意识咬唇,以抵抗异样的触感。
青年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握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腕,还时不时细心地为她翻动毛巾。
冰敷完,陆琛简单用绷带帮她包扎了下。
望着她粽子般的脚踝,他皱眉叹息一声,面上带着歉意:“应该早点送你回来的。”
江晚月赶紧表示自己没事,她没想到还能因此得到他的悉心照顾,满脑子都是他温柔的触碰,早已感受不到痛了。
陆琛微微点头,有序收回从药箱中拿出的物品,还不忘叮嘱了句:“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见他收拾差不多欲要离开,她心一横,在他起身之前环住了他的脖颈。
“谢谢老公。”江晚月贴在陆琛耳旁,柔声道谢。
他垂眸看向她,近在咫尺的黑眸深不见底,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江晚月冲动过后,又被他不同于平常的目光紧紧攫住,紧张得手心出汗,撑在身后的手臂也开始颤抖。
但见他似乎并没有很抗拒自己的主动,她大着胆子在他脸颊上飞速亲了一下,随后拉开了一些距离。
然而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陆琛身上,一个没坐稳,眼看就要从床边滑下来。
在她惊呼之前,陆琛一把捞起她,稳稳放回床上。
“崴了脚还不老实。”他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听到他的轻笑声,尴尬与害羞交织下,江晚月不敢再看他。仓皇移开的视线,只能逃避似的落在他深灰色的领带上。
陆琛俯身一点点靠近她,扶在她腰后的有力臂弯逐渐收紧。
终于,在她的胸腔就要禁不住激荡的心跳时,他吻了上来。
江晚月紧绷太久,很快便体力不支,软绵绵的手臂揽着陆琛一起向后倒在床上。
倒下时,他不免想起她受伤的脚踝。
陆琛担心压到正要起来时,动作间忽然瞥见胸前有一只白皙的手,正在解他的领带。
对方的暗示昭然若揭,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晦暗,暗藏着警告的意味。
在陆琛的注视下,江晚月的手抖了抖,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想起陆熠曾说过的话——只要没明确拒绝就是可以接受,稍稍稳住了心神。
可是她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男士领带,解了半天也只是让它松动了些,不免有些泄气。
厚着脸皮又尝试了会,江晚月尴尬地朝他笑了笑,移开手准备放弃之时,宽厚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握住她因紧张而发冷的手,慢慢指引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月终于解下了那条恼人的领带,陆琛再次吻了上来,热浪顺着他们密不可分交缠着的身躯一波波蔓延开来。
墙上的影子在摇曳,两个人感受着彼此交错的呼吸。
江晚月蜷缩在柔软的茧中忍着痛意,破碎的哭声不禁从喉间溢出,像被揉碎的月光。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还好只有她丈夫一人听见。
一墙之隔的黑暗中,陆熠脚步踉跄地回到了房间门口,颤抖的手指用力握上门把手,像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救命稻草。
门锁入鞘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挑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刚合上门,他便迫不及待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逃亡。
陆熠深吸一口气,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他就不该大晚上去敲他们的门!
虽然是不小心听到的墙角,他还是有种心虚感,在桌前坐下后依旧魂不守舍。
江晚月和他哥这不是感情挺好的吗?哪有她之前说的陆琛对她非常冷淡。
他还犯蠢上赶着去关心她,导致他现在多了一段不该有的记忆,独自一人快要被尴尬淹没。
陆熠揉了揉眉心,不能再想了。他随手扯过一旁的书翻看起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然而,密密麻麻的黑字过于顺畅地从他脑中滑过,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隐隐约约间,陆熠好像又听见了江晚月似哭泣又宛如低吟的声音,仿佛仍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扣着书页的五指骤然收紧,骨节用力得泛白,他突然如发泄一般,把书本狠狠倒扣在桌面上。
陆熠烦躁地向后靠去,却瞥见自己□□隆起的弧度,一下子将他尽力遮掩的不堪赤裸裸地撕开。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慌张地移开目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和自己僵持许久,直到额角渗出一层薄汗,他才自暴自弃地起身去洗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