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太早,秦慕棉纵使睡得再沉,醒得也比原来早了一些。
他拍了拍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感觉不太对,又蹭地一下坐起来,睁大眼睛,一脸懵逼。
这儿不是他的房间……
这是什么情况呀?
他再低下头看看,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还是昨晚的状态,压根没有什么被动过的痕迹。
这个卧室有些眼熟。不过其实酒店的设计他见过很多,可能也是同款类型的酒店看得太多了,才会觉得眼熟。
秦慕棉挪到床边,发现床边已经摆好了一双拖鞋,整个房间都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堪称一尘不染。
距床边有些距离的地方是一条长沙发,宋云宇一个一米□□的大个子就蜷缩着挤在那儿,枕了一个枕头,没有盖被子。
宋云宇的五官俊逸,睡着的时候姿态也并不松懈,更不可能出现“身材管理失败的老男人摊着一坨肥油”那样的情况。完全相反,狼哨兵的身材极好,蜷缩着睡在那儿的时候更显得手长腿长,却修长得均衡。身躯轮廓平稳地起伏着,像一具被雕刻出的艺术品,也像一条壮观的大犬。
宋家兄弟的身上都有一种少年感,不同于宋云辰那种咋咋呼呼的闹挺劲儿,宋云宇则更像那种校园小说里常常会出现的学霸冰山男主角,安静、内敛,却又在关键时刻十分靠谱。就算有的时候给人感觉太冷了,让人不太好靠近。
这样的少年感偏偏又出现在一个极其英俊的成年男人身上,模糊了年龄,像是将熟未熟的果实,只等合适的人来品尝。
秦慕棉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宋云宇睡着的时候也能维持着有狼耳狼尾的状态,那该多好啊……
一个哨兵没有兽耳兽尾,就像切西瓜没有刀,吃起来都觉得哪儿不太痛快。
他没有选择先踩上拖鞋,而是赤着脚轻轻走到宋云宇身边,弯下腰,伸出手——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
秦慕棉抖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地看着宋云宇,眼里有几分委屈和不解。
就像他无论什么时候对宋云宇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如果别人不给他这么做,那一定只能是别人的错。
宋云宇睁开眼,立刻松开手,顺势坐起身,眼里闪过一抹懊恼:“抱歉,我……”
秦慕棉收回手,委屈道:“你吓到我了。”
其实他并不生气,毕竟确实是他想趁着这个时候去摸一摸宋云宇,他有意在先。哨兵的警戒性都极强,睡梦中戒备反而是有安全感的体现。
要是来个无论怎样都只能睡得像死猪的哨兵,那向导就该犯怵了。
这样想来,他大概是睡着后被宋云宇抱进了他的卧室。
秦慕棉不禁有些羡慕,哨兵的体能真是强……
“……不,是我没反应过来是你,对不起。”
宋云宇深深呼出一口气,稍微换了下姿势,让自己身上的异样不那么明显,抿着唇,在自己的大腿上悄然狠狠地掐了一把。
他应该先盖一条毯子,至少也能在秦慕棉靠近的时候掩饰一些。
秦慕棉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想扯住对方将对方扯入怀中,瞬间清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差点犯下什么错。
如果仅仅是戒备,宋云宇只会在顷刻间直接钳制住对方,再在几秒之内视情况决定是否取走对方的性命,而不会单纯地去抓对方的手腕。
其实秦慕棉到宋云宇的身边,按照哨兵对向导的信任程度,他原本是不会在向导的触碰下睁眼的,甚至无论秦慕棉怎么折腾可能都只会睡得死沉。
别说在他脸上画乌龟了,到处都画满乌龟他都醒不了。
但宋云宇从未进行过哨向疏导,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了秦慕棉,把本不该唤醒的东西一下唤醒,在睡梦中闻到这种气味,瞬间激发了哨兵的侵略性。
秦慕棉的气味实在是太清晰,太甜,又格外强势地侵入哨兵的鼻腔,撩起一阵阵未名的火。
让一向冷淡的宋云宇都对自己身上的变化太过陌生。
他自责而无措地拧着眉,尴尬地遮掩了自己身上的变化,看不到秦慕棉打着小算盘的视线:“是我凶了你,你罚我吧。”
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对秦慕棉的歉疚一层叠着一层,秦慕棉要求什么都不过分。
秦慕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小半圈,不知道想到什么,故意将语气加重了开口:“好呀,那你是该罚!”
他把手举起来,自以为颇具气势地看着宋云宇:“我要揉你的尾巴!”
宋云宇的视线不自觉地被秦慕棉吸引过去,看到秦慕棉的表情,唇角抽了一下,把笑给憋了回去,眼里却更柔软:“好,给你揉尾巴。”
他调整了姿势和高度,让尾巴对着秦慕棉、能被更好用手摸到的同时,用视角差巧妙地遮住了不想让秦慕棉看到的。
银白色的、蓬松的狼尾巴抽出,左右甩了甩。
宋家兄弟的半兽形,都是银白色的毛发。如果达成S级哨兵,据说是能够进行全身兽化,到时候就不只有狼尾巴和狼耳朵,而是威风凛凛的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