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才怪。
这个人超级无敌能忍,一般没死都说不要紧。
好在这段戏终于告一段落,阿远催着祁歌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在这露天黄沙里晒着,整个人都要烤熟了。
祁歌倒是也听话地进了屋,坐下来时的动作却显得异常小心和勉强。
“不知道的以为您怀孕了。”阿远毒舌道。
祁歌闭上眼呼了口气,终于笑了笑:“你去吊一会儿试试……”
他今天穿的盔甲是一种直身甲,身体前后各一片,在腰间固定。说话间,祁歌的手已经从前片与里衣的中间伸了进去,虚虚在腹部揉了两下。
“胃不舒服了吧?”阿远问。
祁歌点点头:“就是勒的,没事儿。”
“多少再吃点东西吧,”阿远十分操心,“中午也没吃几口。”
祁歌摇摇头:“有点反酸,吃不下。”
鸽子可真难养啊,阿远叹了口气。
难受归难受,下一场戏该上还是得上。一番沙场冲锋下来,祁歌嘴唇都裂出了血痕。
导演在监视器里看得清楚,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祁歌笑说没有,一抬手自己抹掉了。
阿远十分感佩,这人有这种逞强的能力,做什么事都会……委曲求全的。
令人恨铁不成钢。
于是程书仪收到的私家路透里,可怜的小演员嘴角还留着没擦净的血痕。
“怎么搞成这样?”她立马发了视频过去。
视频是阿远接的,背景画面里祁歌已经解下盔甲,灰头土脸地坐在椅子上费力地试图脱靴子。
“程姐,”大概是这里不太合适拍视频,阿远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我们今天收工啦,祁哥可惨了,刚才被放在地上拖。”
“喂哪有那么夸张,”祁歌听到她在背后蛐蛐,抬头指正道,“那是威亚没拽好,我提前落地了而已。”
“有什么区别?”阿远对着镜头瞪眼作不可思议状。
程书仪笑了出来:“好了,没事就行,我还以为伤到哪了。”
阿远还想说什么,却再一次被祁歌从后面打断了:“没事,书仪你忙吧,不用担心。”
他终于脱下了那双厚重的靴子,站起身走到阿远身后,俯身看向屏幕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程书仪的朋友正好也到了:“书仪,抱歉有点迟了。”
“没有,是我早到了,”程书仪对朋友笑了笑,又转向手机屏幕里,“那我挂了,回头再聊!”
祁歌看着通话挂断。
虽然只看了短短几秒,但他可以看出程书仪化了妆,还做了头发,耳朵上有耳坠在幽幽闪着光。
她周围的环境布置很精致,看上去正在一家优雅考究的餐厅里。
她说话的背景的声音里有小提琴声,听起来不是来自唱片,而是有人在现场演奏。
而那位朋友……是男性,声音很是温和。
程书仪也对他露出了笑容。
程书仪……是在约会吗?
他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稍微有些烦乱。胃里没有了盔甲的压制,变本加厉地翻绞起来,拽得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
“哥你先坐下,”阿远扶他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给,热水,胃药。”
祁歌恨不得把手指关节都塞进上腹,好压住这一阵又一阵的作乱,可惜不但收效甚微,还搞得自己有些作呕。
他们此刻身处服装间,这会儿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很快有人留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来关心他怎么样。
于是祁歌只好又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对周围的人摆手说没事。
阿远看着觉得还怪心疼的。
等到祁歌卸了妆,胃疼也缓过来点了,高姐才终于过来。
“走走,已经约好了时间,我们快点过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事,等下结束你自己回哈。”高姐嘱咐祁歌说。
她手上现在艺人比较多,忙得分身乏术。
“要不我也一起去?”阿远主动问。
高姐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祁歌又看了眼阿远。
“你下班吧,”祁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自己就行。”
其实阿远此刻还根本不知道到底要去做什么,但她就是觉得祁歌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十分烦人:“老板都没下班我下什么班,你去哪我去哪,走吧!”
祁歌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
高姐却笑了一声:“阿远,看来是得给你涨工资了啊。”
“真的吗?!”阿远眼中冒出星星,“姐你是我永远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