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宁生病了。
在持续高强度连轴转的拍摄工作之后。
“老板,我拿早餐上来了,你先吃一点垫肚子,等医生来了再吃药。”
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的姜以宁吸了一下鼻子,表情还处于放空的状态,“现在几点了?”
“八点钟。”
“哦……”姜以宁脸色稍显苍白,没了平日里的活力。
昨晚拍到凌晨才收工,今天一起床腿软差点没摔下去,她就觉得自己身体状态不对劲,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劲。
接过许疏桐递过来的粥,捏着汤勺的那只手隐隐发颤,显得有些费劲,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让姜以宁有些恼。
刚想撒手说不吃了,许疏桐的手就伸了过来,拿过粥碗连同勺子,“我来。”
眼看着许疏桐舀了一勺粥,吹散面上的热气,才递到她嘴边,这样体贴的动作让姜以宁觉得受宠若惊之余有点小触动。
一旁的陈琪用手探她的额头,又探自己额头体温:“没有发烧。可是老板你的脸色很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冷,身体使不上劲。”
“昨晚拍夜戏着凉了。”许疏桐说。
“可是我睡前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
“你这段时间拍戏精神高度集中积攒的压力,身体太累导致的。你现在需要休息,今天请假好好休养。”
“不行啊,我下午还有外景戏要拍。”姜以宁立马就说,此时孙周带着医生急匆匆进来,急匆匆说:“老板我把医生带来了,让她给你看看!”
医生一阵望闻问切后收起助听器,给出的诊断结果和许疏桐说的没有太大出入。
“可以啊许老师。”姜以宁笑着打趣:“别告诉我你是久病成医了。”
许疏桐白她一眼:“还笑呢。”
“咳。”医生从药箱里拿出药品,说:“这个药吃一片,一天两次。病人现在最需要休息,不能过度劳累,休息两三天就能彻底恢复。”
“不行啊医生!”姜以宁一听就急了,“我下午还有几场重要的戏要拍!你给我开点见效快的药,实在不行给我打一针!”
“老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拍戏!”孙周当即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拍戏,导演那边我会去沟通您放心。”
“不行!今天的外景我一定要拍!”姜以宁比他们的态度还要坚决,可以说是强硬,看着医生说:“付钱的人是我,按照我的诉求来!给我打针!现在!马上!”
医生一脸为难,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陈琪和孙周很清楚他们劝说不了老板,只能把希望放在许疏桐身上,希望她能够劝说姜以宁打消带病拍戏的念头。
压力一下子给到许疏桐,她也不希望姜以宁拖着个带病躯体,拍出来状态好不好另说,病情加重影响到后续拍摄就得不偿失了。
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姜以宁,微微皱眉绷成一条直线的双唇,昭示主人此刻要撞南墙的决心。
她只好让医生给她挂点滴,这段时间还能让姜以宁老实休息。
吊的什么药水不知道,但见到药袋里的液体一点点进入身体,姜以宁绷着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孙周有事要处理,她就让屋里的人回去休息。
“可是……”陈琪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不愿回去,要说什么,许疏桐拿过她手上的水,说:“你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陈琪离开后,房间里剩下姜以宁和许疏桐两人。
姜以宁见许疏桐搬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拿起床头陈琪给她准备的水,就在她做好接水的准备时,就看到许疏桐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对吗?
“这不是给我准备的水吗……”
“刚才看你挺能说,我以为你不需要喝水,打一针就够了。”
姜以宁当然听出来许疏桐的话里的挖苦,心头顿时涌上委屈,声音一下就哑了,“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要说我了。”
她嘴角下垂,配上没什么血色的唇,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姜以宁越想越委屈,又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没吊水的手猛地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脑袋,闷声说:“我就是想好好拍戏,不想拖大家后腿,我有什么错……他们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我。”
明明许疏桐作为演员、表演老师应该是会理解她的,可她却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姜以宁越想越气,索性就把自己蒙成一团。
被子上方被人轻轻拍了拍,隔着羽绒被听到许疏桐的声音传来:“抱歉,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她没有理会,不可置否的是心情因为对方的服软好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又过了一会儿,许疏桐轻轻扯了下被子,又说:“先出来,盖着被子会缺氧,我们慢慢说。”
被子里确实是闷了一些,姜以宁顺着台阶下,被子往下扯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许疏桐坐在床沿低头与她四目相对,距离近到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极淡的女士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