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日她手里没有草。
忽然,一棵绿油油的草头出现在池楚浠眼前。
“拿去试试,比赢了算你的。”
池楚浠回头一看,景序昭正对着他露出个好看的笑来。
池楚浠立马接过草,举手道:“我来比!”
众人都以为没有人上场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脸生的小娘子。
“你要比?”有人问。
池楚浠点点头:“嗯,我也想赢彩头。”
她看了看景序昭给的草,这棵草杆不是很粗,甚至有点干巴,但握在手里感觉很坚硬。
“来试试。”池楚浠道。
秦照拿出一棵新的草:“先前那棵已经比过两轮,受了伤,换一棵。”
池楚浠:“可以。”
裁判:“准备,开始。”
两个草头勾在一起,两人各自往后一拉。
草头断了。
人群里呜呼一片。
“照兄……你的断了。”
池楚浠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对方的草头扯掉,她惊喜地看着手中的草,这家伙看起来其貌不扬,没想到这么能打。
好草!
秦照道:“我认输了,你这草也是从灵枢谷摘的吗?”
池楚浠笑笑:“我没去过灵枢谷,这草是我阿兄给我的。”
裁判:“还有人比吗,不比彩头就是这位小娘子的了。”
有人上场了。
还是池楚浠赢。
最终连赢两局,比赛规定连赢两局就能拿走彩头。
裁判取下那块羊肉交给池楚浠:“恭喜小娘子,这么好运气。”
池楚浠提着肉望向人群,见景序昭正笑得灿烂,似乎比他自己赢了还开心。
池楚浠提着羊肉出来,呵呵笑道:“这块肉怎么吃?”
“我再去买些食材,拿回去炖一锅羊肉汤,给你补补身子。”
“你这草是从哪儿摘的,竟比人家从灵枢谷摘的还厉害?”
“就附近田里,一株他们没发现的草罢了。”
“这些小孩儿成天在田里蹿,怎会还有他们没发现的草,但凡有一棵都被他们薅秃了。”
景序昭掏出一棵草,和池楚浠手里的很像,应该是同一个枝上长出来的。
他看着池楚浠道:“不是所有人都识货,这棵草看起来不抗打,即便他们瞧见了也会忽视它。”
池楚浠捏着小草根茎,欣赏般的看了它片刻。
“是棵好草,阿兄好眼光。”
街上有不少人手里提着香蜡纸烛,池楚浠这才想起来已到了五月的祭祀节,百姓们会举行祭祀祖先和神灵的仪式,以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阖家安康。
岳逸钦和铁耀也提着香蜡纸烛和贡品来了。
铁耀道:“这些是方才岳师父买的,说明日一早要去南山的庙宇参与祭祀,求个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景序昭点点头:“明日一起去。”
明日是个祭祀的好日子,附近的百姓大多数估计都会赶这一趟,一起祭拜。
一大早,池楚浠就梳洗好了,吃过早饭后跟着岳逸钦他们出门。
出了城跟着一条大路走很快就能到庙宇,附近的百姓都会来这里上香,平日里这庙宇香火很旺。
天刚亮,通往庙宇的道上已经走满了人。
铁耀帮忙提着贡品,他指着前方的马车道:“那好像是县令手下的丫鬟小厮,原来是县令定的今日祭祀,难怪这么多人都在同一天。”
在民间,每家每户可以自己定祭祀的日子,也跟着官老爷一起,共同祈求神明降下福祉。
岳逸钦道:“从前在宫中,陛下每年会在圜丘举办祭祀仪式,以祈求上天庇佑,保大晟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最近这几年祭祀的次数倒是变少了。”
景序昭道:“师父许久未回长安看看,如今陛下已至暮年,身体不如从前康健,有些事便省了些,好在自今年起,太子殿下担起了这些事。”
岳逸钦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伤春悲秋。
行至南山庙中,池楚浠站在大门外道:“我在此处等你们。”
按照有些地方的习俗,女子来月信时不可进庙,池楚浠不清楚此地风俗,还是谨慎些好。
景序昭吩咐铁耀:“你留下来陪楚浠。”
铁耀:“是。”
尽管铁耀很想去,但他还是得听命行事,一个是前刑部左侍郎,只不过暂时被调职,将来迟早会调回去,一个是前司天台主事,他离开司天台后陛下再未升过别的主事,可见其地位。
他两个都得罪不起。
都是些来参与祭祀的百姓,池楚浠挑了块路边的石头坐着:“铁耀兄,你进去吧,我就坐在这里不乱跑,一会儿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铁耀摇摇头:“不行,万一你走丢了我如何跟景县丞交代。”
池楚浠无奈笑笑:“我又不是孩童,怎会走丢,我知道你想去凑热闹,去吧。”
铁耀犹犹豫豫,但池娘子说得的确有道理,这里是庙宇清静之地,又没有打家劫舍的强盗,留池娘子坐在这儿等也没什么。
“那我去看看就回,池娘子你就坐在此处。”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