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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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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如果您不是神父,我也做不到这样的坦诚。我好久没有说这些话,都差点忘记我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人。”

舒栎沉默着,心中感觉到来自对方那份温暖的感情和人情味,“……”

见舒栎没有回应,马修便立刻解释道:“不过,我见完亲人之后,也会立刻回教廷军复职。”

“我信你。”

舒栎不知不觉间陪他走出了村庄的路。

回到了商道上,这下才是真的分道扬镳。

他不打算再走下去了。

他今天出门不是为了这件事的。

舒栎提醒道:“既然有追兵已经在这里察觉到你的踪迹,他失联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建议你赶紧离开会比较好。至于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马修也知道是这个理,于是连连点头道谢后准备离开。

舒栎目送他离开两步之后,见他又再一次返回,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阿利斯神父,我可以在这里得到您的祝福吗?”

舒栎一愣,随即笑了笑,见他开始弯腰时,自己的右手也跟着抬了起来,“马修…”

“神父,我真名是艾德里克。”

这话刚完,舒栎注意到他抬起头,似乎想要看自己听到这个名字后的反应。可是,舒栎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只是开口,“艾德里克……”话音间,他也跟着垂目,并把手移到对方的头顶。

就在这时,耳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响,这声音响得就像是在自己旁边放了一个鞭炮。舒栎下意识想要退缩,可艾德里克却径直倒在舒栎的怀里。

那血水和硝烟味让舒栎整个脑子彻底空白,只是机械地接住对方。

舒栎发不出声音,只有心脏在疯狂撞击着胸腔。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他的视线移向前方。

冷冽的空气中,戴着银色面具的骑兵此刻依旧保持着持枪的动作,一动不动。而面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却有一种不容逼视的冷意。

对方不用说话,舒栎也知道他在严酷地下达命令——「不准动」。

这一瞬间,空气已然凝固。

舒栎没有动。

而艾德里克还在努力地挣扎着,甚至试图把武器设计图往舒栎的怀里塞。可设计图却一时失手掉在了地上,再也拿不起来。

而那高大的覆面骑兵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坚硬的盔甲泛着冰冷的光,手上端着火枪,继续用枪口掌控全局。

空气里面弥漫着骇人的死寂。

直到艾德里克倒在地上,那骑兵才开口。

他的声音很低,很平淡,像是看透面前年轻神父的想法一般,既感到无趣,又觉得厌烦。

他开口命令道:“把羊皮卷捡起来。”

那枪口离得极近,几乎就要怼到舒栎的脸上。

舒栎的手指几乎在颤抖,可他死死压住自己的慌张。他必须要抓住主动权,否则自己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开口时差点哑了声,只能放慢自己的语速,面不改色:“…你为什么要杀人?”

“捡起来。”

“你可以杀了我,然后自己弯下腰捡。”

舒栎敢肯定,就算做出服从,也不代表对方会放过自己。

“……”

骑兵注视着舒栎不退让的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他的长袍,“萨伏伊牧区的神父?真可笑,你的圣职管得了我北领地的枪火吗?”

在这话之中,舒栎却大步一迈,几乎让自己贴近枪口,“就算他犯了罪,他也有赎罪的机会。”

这句话让骑兵感觉可笑,“你是说,忏悔吗?那只要说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就算杀人放火,我也可以成为无罪之人?所以说教会……”

舒栎打断他的话,“可忏悔第一步就是跪下来,承认自己错了。你怕是连第一步都做不到吧?”

骑兵的眉头一挑,目光沉沉。

舒栎气势越发凌人,越靠越近,几乎要让俯视着自己的骑兵也像是悔罪一样垂下头,才能和自己对视,“你可知,你在做的一切,神主早有审判。你的每一发火药都在祂的注视中。你以为是巧合吗?你再看看枪里真能发出第二发子弹吗?”

而这话刚落,说时迟,那时快,舒栎登即抓住枪管,转身的同时也借力把骑兵的手臂带到自己的脖颈处——

他正要来一记过肩摔,余光却闪过长鞭袭来的黑影,逼得他立刻松手侧避。

那长鞭灵活有力得如同蛇一般,见沾不到舒栎的衣角,便勾起地上的羊皮卷,几秒间就收进了骑兵的手里。

骑兵身下的马因为刚才的动静,也在原地慌乱了起来。

于是,骑兵一手控马,一手持鞭。原来的枪就像某些动物断尾求生一样,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简单扫了一眼羊皮卷,很快又盯着神父阿利斯的脸。

他冷笑起来:“胆子真是大。你得庆幸现在是教会和北领地刚签订了和平协议的时期,新派任的神父还不能随意死了。”

舒栎:“……”

就在这时,赫伦斯找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阿利斯大人,神父大人,您在哪里?”

骑兵扫了一眼远方的人影,又看向舒栎。他纵马过程中,有种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不像是怕多招惹麻烦,更多的是一种松弛的余裕,不急于一时的余裕。

他咀嚼着“阿利斯”的字音,随后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被神主保护多久。”

这话落下来后,骑兵便策马离开。

舒栎这个时候压抑的心跳才再次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几乎要紧张得吐出来了。摸向旁边的枪管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过他还是多看了一眼——果然,那个骑兵只是为了震慑自己,才一直端着空枪。

就知道以刚才那骑兵的气性,在动手开枪杀了第一人后,就不可能还会和第二人斡旋。

那套神明的说辞也暂时唬住了对方。

看来下次应该还可以继续用。

放过只有0次和无数次。

“……”

当赫伦斯的脚步声终于靠近,舒栎才发现自己仍一直秉着气。

可松一口气之后,胸腔像是忽然松开的弓弦,一下子空荡得可怕。那紧贴着身子的长袍早就被他人的血水浸透,比雨水还要冰冷、沉重。

舒栎低头看着艾德里克那双尚未闭上的眼,沉静而空洞。于是,舒栎缓缓抬手,替他阖上眼帘,像是在完成一场迟来的仪式。

此刻他应该要说些祷词。可一句也想不起来,就像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里的那本福音烧得只剩下灰烬一样。

明明他在实习单位的时候,也见过了很多生死。

早就明白很多事情是他不能控制的。

而更多时候,他就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旁边的赫伦斯见神父表情肃穆,根本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他听舒栎开口道:“我们本来就是来找芬尼安的。既然事情结束了…”

可舒栎的话卡在这里,不想多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做呢。”

他脚步刚要动起来,突然想起自己住处后面有一块无人可以打扰的墓园。

于是,很快地,舒栎的精神又再次振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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