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离坐在小角落,三两下将手上的糯米团子吃了,看着对面秋水阁的窘态,摸了摸自己食指上的星月戒指。
“任务大厅事物繁多,掌事的不可能每件事都那么清楚。再说了,我小师妹除了月亮水,什么也没碰。陆不尽做的八两月亮水,只一个晚上就做好了,一般都需要做三天,我们怀疑这月亮水有问题,天经地义。”那领头男子强调着月亮水的问题。
“小韩你这话说的……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然,我春畦阁虽然就是个臭种地的,但也不是好欺负的。”阁主的笑里带了刀。
那小韩依旧不松口,面上坚持:“我们只要带陆师弟去审一审,自然便知。”
阁主喝了一口茶,看着茶水,沉声道:“不拿出证据来,谁也别想动我春畦阁的人。”
就是,孟青离暗暗点头,谁知道秋水阁会不会屈打成招。
“白阁主,既然你们坚持,我这里还有个建议。我们之前已经到赏罚司问过了,我们可以不带人回秋水阁,但可以将人押到赏罚司。”
白阁主眉头一皱。
“那怎么行!”大师姐出声反对:“我们肯定不去赏罚司。”
虽然孟青离搞不懂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但是看大师姐这个态度,肯定去了讨不了好。
孟青离看向陆不尽,他在白阁主身后站着,低着头,眼角泛红,肯定是委屈极了。
看来反派的成长也不是那么顺利。这就是太弱小了,被碰瓷都没话说,要是那秋水阁小师妹的月亮水是有点地位的内门弟子做的,怕是这些人根本就找不到门上去。
她孟青离就看不过去。看在每天早上陆不尽都给她买早餐的份上,她一定要管。孟青离摸向了星月命盘,从里面吸取灵气,扫视着来的秋水阁的七个人。
凶手肯定另有其人,那小师妹既然在辟谷,为了节省力气,那应该就在秋水阁中打坐并未出门。能害她的,还是自己人的可能性居多。而凶手,肯定是乐于在找替罪羊这件事上推波助澜的。
果然,孟青离眼睛一亮,她一个一个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飞快地闪着,当看到其中一个眼睛红肿神情悲伤的弟子身上时,眼神聚焦。
“凶手,是你。”孟青离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弟子,一步步上前,站在他面前,神情坚定且认真地看着他。
那位弟子眼中的慌乱出现了一瞬,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接着却也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喊道:“你胡说!”
孟青离摇头:“我从不胡说。两天前的中午,我在白菜地里,看见你在旁边拿了一株草药,心事重重地走了过去。那株药我不认得,可我看见了,是红白相间,花儿是蓝色的,那株草大概这么长——花儿长得跟蝴蝶似的,还挺好看。”
其实她并没有亲眼看见,不过,有演技就够了。
“蓝蝶草?”小韩转头看着那弟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阿钟,可有此事?”
“没,没有。”那弟子摇头,眼神惊惧,慌忙辩解道:“大师兄,他们在污蔑我,他们想推卸责任。要是……要是这师妹真看见我看着剧毒的草,为何当时不阻止我?现在才说,分明是污蔑。”
孟青离笑了一下,颇为不屑:“阿钟师兄,你今天是狡辩不了的哦。我哥的生辰快到了,但是没有好东西送他。见师兄你那花长得好看,想去跟你问问在哪采。”她扯谎不脸红,多年的演技让她充满自信,说道:“不巧呢,我昨天早上,看见你慌慌张张地从秋水阁出来,一路飞奔到后山石林,鞋跑掉了一只都没察觉。你是第一次杀人吧?”
“你、你你……胡说!”那阿钟摇头,声音颤抖地重复道:“你胡说!”
“那只在山脚下白菜田边掉了的鞋子,师兄你都没察觉,定是没捡回去。只要查查你的鞋子是不是少了一只,那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
“还有。”一直沉默着的陆不尽开口:“三天之内沾过蓝蝶草的手,用酒泡一下,酒水会变成蓝色。阿钟师兄可以一试。”
那阿钟立马把手背到身后,一副惊惧的模样。
大家看着这场景,心里都有了底。
白阁主却看向了陆不尽,眼中饶有兴致。这个知识点可不是谁都知道的。
“呵。”大师姐十分配合地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官话口音:“原来是有内贼,差点把屎盆子扣我小师弟头上了。二师弟,你叫赏罚司的来,这里有一个杀人凶手。”
“好嘞。”二师兄答应得极为爽快,然后从楼梯底下的小角落摸出一根扁担两个桶,准备着出门去。
“二师兄,你干什么去啊?”孟青离不知道他干嘛要去拿平时挑水的家伙,问了一句。
“赏罚司那边有一口井,刚好挑两桶水回来。”
孟青离点了点头,没做声。其实二师兄每天早上起床之后都会去挑水,这会儿水缸肯定是满的。
那秋水阁的领头小韩急忙站起来,用上了瞬移的法术,拦在跳着两只空桶即将出门的二师兄面前,神色尴尬:“这位师弟请慢。”
“干嘛?你帮我去挑水?”二师兄问他,一派天真的模样。
那小韩一愣,脸涨得红红的,连忙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塞到二师兄怀中:“师弟辛苦,水就雇人挑吧。我秋水阁的内务就不麻烦春畦阁的各位了,今天多有叨扰,稍后会送上赔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