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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贵妃裙下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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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淑妃宫里侍奉的太监,名唤廖德顺。他在淑妃跟前虽算不上多有头脸,可却有个在司礼监担任秉笔的干爹,仗着有人撑腰,廖德顺平日里没少借着这位干爹的名头狐假虎威,到处欺凌弱小。

荆肖嘉不愿意招惹麻烦,每回碰见他都是能避则避,偏生廖德顺这人有个特殊的癖好,便是爱好那些鲜嫩得如同花骨朵似的男孩儿。

眼下荆肖嘉五官还未完全长开,眉眼尚且青涩,活脱脱就是个漂亮无害的小少年,正巧合了廖德顺的口味。

廖德顺各种明示暗示,想让荆肖嘉做自己的对食,但荆肖嘉自然不可能轻易遂了他的意。

荆肖嘉三番两次地拒绝廖德顺的示好,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触怒了廖德顺。

在廖德顺看来,荆肖嘉若是跟着他,往后少不了吃香喝辣,日子别提多舒心,结果荆肖嘉非但不知感恩,还敢在他面前玩故作清高那一套,可不就是给脸不要脸么?

廖德顺心里气不过,索性带了人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好好教训这小崽子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荆肖嘉早已记不清当年的细节。然而,当廖德顺那只肥腻的手掌落到腰间时,他还是本能地弓起背脊,做出防御的姿态。

不知是谁先开始伸手撕扯荆肖嘉身上的衣衫,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布帛撕裂声音,“刺啦── ”

荆肖嘉身前的衣襟顿时裂开一个口子,露出锁骨以下,那比上等白玉更盈润三分的肌骨。

廖德顺直勾勾地盯着那抹雪白,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垂涎。

他嘴角咧起了猥琐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剥荆肖嘉的裤子。

就当他快要得逞之际,身后却忽然响起一声呵斥,“都住手!”

廖德顺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起初还有些惊慌,可待转头看见说话之人的面容后,却是禁不住冷笑着,朝旁边啐了一口唾沫。

“我当是哪位娘娘驾临呢,原来是裴选侍。选侍小主刚入宫不久,可能还不熟悉这宫里头的规矩,奴才今日便斗胆提醒您一句……”

廖德顺压低音量,接着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该您管的事,您就别插手了。我虽只是一介奴才,但背后站着的,却是圣宠不衰的淑妃娘娘,您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做的,是不是?”

裴安夏听出他话中威胁,却是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刚才我已经吩咐了我的贴身宫女,即刻去坤宁宫向皇后娘娘回禀此事,你们若是再不住手,就等着皇后娘娘降罪吧。”

“你!”

廖德顺被她气得一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之所以敢对裴安夏出言不逊,无非是觉得区区一个选侍,压根掀不起什么波浪,哪曾想到她竟会搬出皇后这尊大佛来镇场子。

这宫里谁人不知,皇后与淑妃向来关系不睦,廖德顺作为随侍在淑妃左右的奴才,犯了错事,被皇后拿捏住把柄,不仅讨不了好果子吃,甚至还会连累淑妃和干爹,届时又有谁会费力保他?

思及此,廖德顺平复了呼吸,恨恨地瞪视着裴安夏和荆肖嘉二人,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狠话:“来日,咱们再走着瞧。”

等廖德顺一群人走后,裴安夏才缓缓踱步至荆肖嘉身旁,弯下腰,探出白皙的素手,想去搀扶倒卧在地上的少年。

荆肖嘉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拎起打翻的空桶,便欲抬脚离开。

从头到尾,连个道谢都没有。

“等等。”裴安夏叫住他,“你就一句话都不打算和我说吗?”

荆肖嘉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起伏。 “他说得对,你不该多管闲事。”

裴安夏见他说完又要走,连忙上前把人拉住,就在她抓住他手臂的瞬间,荆肖嘉下意识轻嘶了一声,裴安夏这才发现他的臂膀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手肘处最严重,伤口汨汨地流出鲜血。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吗?”裴安夏吓得赶紧缩回手,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瞧你这擦伤挺严重的,不如我替你上药吧?”

“不必。”荆肖嘉剑眉微蹙,扬起胳膊想也不想地甩开她的手。

裴安夏没有预料到他会推开自己,冷不防身子一个趔趄,往后倒退几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忍着痛意抬起头,目光对上荆肖嘉,眸底闪过一丝掩盖不住的委屈。

荆肖嘉没有言语,削薄好看的唇紧紧抿着。他独来独往习惯了,不晓得怎么与人相处,也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

他就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刺猬,在自己和外界之间树立了一道屏障,毫无区别地刺伤所有意图靠近他的人。

眼看女子低垂了头,眉眼间笼罩着一层失落,荆肖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破天荒地在心里反省起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过于强硬了些。

“我并非有意凶你。”

少年硬邦邦地解释,“当今后宫里淑妃独大,且她并非好相与的性子,你刚进宫,还没有站稳脚跟,又是……这样难得的好颜色,若是不慎得罪了她,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不该为我出头。”

女子穿着水蓝色宫装,头发随意地挽了一个简单的高髻,形似桃花的眼眸懵懂清澈,像不小心闯入俗世的小狐狸。

“我知道的,你只是脾气硬了点,但心肠很好,我都知道的。”

裴安夏红着脸凑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入宫采选那日,我因囊中羞涩,拿不出银子来打赏负责引路的嬷嬷,那位嬷嬷存了刁难的心,故意七拐八绕地兜圈子,害得我险些找不着出宫的路,是你好心给我指了方向。”

荆肖嘉对此事尚留有几分印象,然而他并不像裴安夏所以为的那般好心。

他之所以出言提醒裴安夏,只不过是因为她在一众待选的秀女当中,姿容实在过分出众,单凭这份姝色,便可预见她将来必然不会是池中物,是以结个善缘罢了。

这么一想,他们俩倒真是同类人,彼此都盘算着利用对方,谁也不比谁高贵。

想到这里,荆肖嘉轻嗤一声,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在嘲笑自己。

时隔两辈子,饶是他再好的记忆,都已经快要遗忘裴安夏最初的模样。

只记得后来,她为了迎合帝王的喜好,格外喜欢穿着那些鲜艳亮丽的华服,头戴琳琅珠翠,她说这样才能彰显出作为贵妃的气度。

可那是皇帝的贵妃,不是他的。

他荆肖嘉心悦的,从来都是面前这个未施粉黛,没有多余的配饰,却干净得如同清晨露水的裴安夏。

荆肖嘉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梦见这么多年前的往事,但他却深刻地意识到,他与她都已经变化了太多,是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于是他望向裴安夏,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你误会了,我心肠不好,很记仇,还有点小心眼儿,所以裴安夏,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听见了吗?”

话音落地的刹那,四周景物飞快后退,梦境骤然轰塌。

系统的电子音突兀地响起:【道具[魂牵梦萦]失去效力,可使用次数剩余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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