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他怎么连这个也看见了?一句简单的“看片”已经没法糊弄过去了!
江海实在回答不出来,只能祈祷夏天没注意那是G||V,或者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放心跟他做朋友呢?
他声音闷闷的:“诶呀没什么,你别管了。”
江海兀自翻了个身钻进被子,把平板连带自己的头,全都埋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他肯定还在狂摁删除,夏云霄越想越好笑,故意不放过眼前的“木乃伊”,使劲要把浅蓝色的夏被扒拉开:“你别删了呀!我也想看,给我看看!”
“你要看你自己找嘛,哪有跟朋友要资源的?”江海死死抓着被角不放。
一个努力扒开,一个宁死不从,从玩笑演变成了一场角力,夏云霄几乎骑在江海身上,想制服他:“你出来嘛!不是你说的吗?看个毛片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别耍赖,诶!”
江海被压在被子里,憋得快喘不上气,手肘胡乱一支想把身上的人掀下去,突然听到小天痛叫声:“啊!”
不会磕到他了吧?江海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钻出被子去关心人:“小天,你没事吧?”
夏云霄右手扶着左肩膀,演了个龇牙咧嘴的受伤表情,江海就满眼关切地过来查看伤势。
说时迟那时快,夏云霄左手伸到江海身后,灵巧地把平板抢了过来。
“你就那么想看?”江海撇嘴。
他的心跳平稳了许多,一是因为对面的人笑得毫无芥蒂,应该没明白“很像”是指G||V里的0像他本人;二是他刚刚手指翻飞,已经把“罪证”销毁干净了。
“真小气,这都不让看。”夏云霄嘟着嘴扔下平板,一记眼刀抛向江海。
嬉笑归于安静,磨砂纸透进柔软的月光,江海还胸膛起伏喘着粗气,他刚刚被捂在被子里出了汗,额前稍微长一点点的那缕头发,狼狈地贴着头皮。
急促的呼吸、凌乱的发型、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被子…
好像真发生什么了似的。
微妙的僵持中,夏云霄背心的跨栏很懂事地滑了下去,刚好漏出胸前一点春光。
江海喉结滚了滚,伸手过来帮他把背心提回肩膀,自己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当晚两人各自躺回床上,江海忐忑地望着天花板,说晚安前,他问:“小天…那个…没有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吧?”
夏云霄无声地嘴角上扬:“没有。”
“嗯,那就好。”江海小心翼翼地说。
这回江海倒是踏踏实实睡着了,但是夏云霄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是他的记忆有差错?他明明记得十年前江海和他表明心意的时候,还挺自信满满的,也没担心告了白就做不成朋友的事啊……现在的江海怎么这么畏首畏尾的?会不会是他口中的未来把他误导了?
夏云霄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爱是什么感觉,他想跟这位“前男友”享受下肉||体的欢愉,然后两不相欠,结果这人这么不开窍,一直也不肯咬钩。
搞到现在,真的又相爱了一遍似的。
夏云霄在久违的心安中,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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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张邈尔来和他们商量拍视频,三个人匆忙吃了饭,爬了六楼到出租屋的天台上去。
太阳毒辣辣的,甫一推开门都会被阳光刺到眼睛,平台上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脏成棕灰色的保安服,还有印着二次元少女头像的床单。
江海撩开半湿着的床单,给他们开路:“这么乱,你确定要在这拍?”
张邈尔钻出湿衣服的森林,点头表示同意:“江哥说得对,我们还是找个干净的背景吧,我觉得学校旁边的墙绘那里还不错。”
“你俩懂啥,乱才是特点。”夏云霄像老师训俩小孩似的,拿着新买的三脚架在前面走。
江海接得巨快:“嗯,你说得都对。”
喵儿姐睁大眼睛,递了个无语的眼神给江海,好像在说“你怎么立马叛变了?”。
江海不好意思地挠头笑:“哎呀,听他的听他的。”
真没主见…要不是艺考一直强调表情管理,喵儿姐早就翻他白眼了。
他们上了个台阶,走到天台的制高点,这里做过空间改造,几栋握手楼中间架着吊桥一样的楼梯,一眼看过去,像起起伏伏的纪念碑谷,可以睥睨百鸽笼的所有屋顶。而不远处的居民楼高耸入云,足有五十层,那是百鸽笼附近最高档小区——张邈尔家就住在那里。
夏云霄找了个角度,让背景能表现出城中村“层峦叠嶂”的混沌感,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就在这吧。”
他放出流行曲《Burning》当背景音乐,开始教动作。
“左边踩一下,右边滑,然后甩手…扭胯转圈!OK!”
这个舞就是2016年7月的时候火起来的。
当年那个编舞者是个叫“小楚”的网红,真名叫谭楚露,她在长圳开舞蹈教室,本来舞蹈教室倒闭了,结果凭这个视频从几百粉一跃成为头部网红,后来还通过客串《心锚》进了娱乐圈。
至于夏云霄为什么连动作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当年不得不跟《心锚》那个讨厌的卖腐搭档,合录了一条跳《Burning》的营业视频。
“好热啊,而且好土啊这个动作…”张邈尔只跟着学了两个动作,就一脸抗拒,垂着手罢工了。
“那歇会。”
天台上确实热,穿着件白T还热,更别说喵儿姐一身长袖校服。
不过热不是重点,重点是土!喵儿姐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小棚挡阳光,站到夏云霄对面:“你能跳个完整的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