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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ing》的舞蹈视频一发布,真的如夏云霄所料红成了网络神曲,有人说他们在破天台跳出了格莱美舞台的感觉:
@:动作怎么做到又好看又魔性的?编舞好棒!
@:跪求授权改编!
@:舞好看人也好看!
@:原来这位之前光剑变装不露脸是怕帅得我腿软…
过了没几天,露了脸的江海粉丝量直接从十几万翻了三番。
六月底,除了这一桩还有好几件喜事,夏云霄说请朋友们下个馆子庆祝一下,这回没去火锅店、炒面摊,而是找了家像样的粤菜馆,订了个包间。
其实这个档次对于夏云霄来说不算什么,但给江海、柴如风都高级坏了,进来看了菜单的价格都想向后转往出走,最后还是夏云霄愣把人摁在那的。
上了两个菜,柴如风本来端着杯子慷慨激昂要说话,突然塌下肩膀,问道:“等等,不是你请客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主持饭局啊?”
夏云霄给他一记眼刀,笑道:“别磨叽,赶紧的。”
小柴也不恼,满面红光笑嘻嘻地开始走流程:
“首先,祝贺我们江哥真的变成网红了,在夏老板的大力…这个力捧之下。”
江海被他逗得直乐,夏云霄很认可地点头。
“还有啊!祝贺喵儿姐正式成为中戏的大一新生。”
“诶,谢谢你们!”张邈尔也笑得很开心。
小柴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小声”跟张邈尔说:“记得到时候帮我要宁淇签名照哈。”
“好的柴哥。”喵儿姐爽快答应。
喜庆话都说完,江海提醒他:“还有你自己呢?”
小柴郑重其事演地说:“哦,咳咳,最后祝贺兄弟我!刚在百鸽笼买完房就发了一笔横财,谁能想到城中村要拆迁呢?现在我马上就是拆二代了哈。”
夏云霄看他太飘,逗他道:“吃穿不愁了,还想当演员吗?”
“当然想了!不过演技差点意思,我再精进一下,争取步得上星爷的后尘。”
笑声中,柴如风的表情突然从戏谑变得很严肃,“我说真的,谢谢你,夏天。”
这句话太温暖了,温暖得夏云霄有点没法适应,他看向江海寻求点安全感,嘴里对小柴说:“谢我干什么?”
柴如风说:“房子是你说让我买的,不然我可能就回老家了。”
夏云霄太明白小柴心里怎么想的,房子不那么重要,房子带来的钱也不那么重要,但钱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追梦,虽然他这些钱远远不够追他的那个表演梦。
“我要是真能当老板,肯定让你带资进组。”夏云霄脱口而出。
说罢才觉得这句话中二热血得太过,根本不像夏云霄,可在这个场景下又分外地相配,“夏云霄”这个名字在当下世界根本不存在,他可以堂堂正正做自己,不需要把自己定义为任何人设。
江海满眼温情地看他:“最后一件,我跟小天商量过了,我也要从《长恨歌》辞职了,明天最后一场演出。”
“嗯。”夏云霄点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像坐在朋友宴席中间暗送秋波的夫妻……
“嘶,”柴如风被酸得牙疼,“你俩现在是装也懒得装了。”
“谁跟你装了?从来没装过啊…”夏云霄说。
张邈尔捂着嘴笑了一会,咬着玉米汁的吸管问了句:“好看吗?那个剧。”
“你问《长恨歌》吗?”夏云霄想了想,“我还真没坐在台下看过。”
“我也没有诶。”喵儿姐从小就在锦绣园旁边住,甚至从她家窗户都能看到露天剧场满山遍野的灯光,但人就是这样,总觉得随时有机会去的地方,反而从没去过。
小柴两只手一拍:“那还说啥了?明天一起去看呗,我请夏老板和喵儿姐去看!”
夏云霄不客气地接过他的话头:“行,买VIP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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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正门有着富丽堂皇的飞檐翘脚,金黄的彩漆闪着润泽的光辉,牌匾上用楷书写着:“长恨歌”。
夏云霄倏忽想起上次离开这的时候,长圳还在下小雪,他骂了牛粪一顿然后潇洒地走了,据说后来这位无良“导演”对大家都客气了不少。
“那我们先进去准备啦,一会见!”
江海和小柴背着包从演员通道进去,只剩他和喵儿姐两个人,站在观众入口前的阶陛上排队。
夏云霄忍不住开始忆往昔:从艺校出来,他一头扎进《长恨歌》剧场呆了三年,每天跟现在的柴如风一样,做着当演员的春秋大梦。
后来如愿以偿离开了这里,成为了摄像机聚焦点里真正的明星,也就不再方便回到剧场来。
和千秋传媒签约之后的那些年,夏云霄在锦绣园拍过几部古装戏,从剧组到酒店的路上,时常经过这个牌匾,他每次都会靠着窗假寐或把头扭开,让自己看不见“长恨歌”三个字。
他没有深想过,只觉得大概是吃了苦中苦,已经变成了人上人,再回忆起曾经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替身,会让他感觉很烦。
但今天不同,今天他神经都很亢奋,虽然只是做成了江海的账号,离着真正的资本还有十万八千里,但那是他们自己凭双手堂堂正正争取到的,不需要伏低做小、不需要出卖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