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挽回的痛苦溃堤而出,夏天哭得梨花带雨,视线连带着意识一块模糊了:“原因很难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就是爱他了,现在最爱他,但是我昨天可能伤到他了,我们还没和好——呜呜来不及了。”
他没心思想这些话会不会伤害了眼前的“老年江海”,只是后悔昨晚的剖白太过冷硬,在他离开之前,两个人一直也没能心平气和地温存一会。
江海用大拇指温柔地拭去他的眼泪:“诶呦,你别哭,我让他回来。”
这时候江海的笑容已经有些不对劲,呆滞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绷不住的蔫坏,那种眼角弯得像鱼钩的神态,莫名地眼熟。
夏天没来得及反应,他突然很夸张地仰倒在床上,然后又在两秒内,鲤鱼打挺一样起身,冲夏天笑得很灿烂:“我回来啦。”
…夏天无语了。
根本没穿越。
刚才的那些都是演的,专门骗人跟他诉衷肠的。
这男人怎么这么欠揍啊?
他气得把流成河的眼泪全抽回来了:“江海我讨厌你!”夏天擦了一把鼻子,起身手一甩就要走开。
“刚才不是说很爱我吗?”江海得逞地笑着,长手一伸,把人拽了回来。
动作带着点恶意的力道,夏天一个踉跄,被江海拽得侧身跌倒在床沿,腰被扣住,还没坐稳就被人半搂半压地亲住了嘴唇。
亲得急不可耐,江海一边轻咬他唇角,一边压着他不让逃。夏天挣扎了两下,腿乱蹬着想要蹬人,但没一会儿就被吻得软了下来,呼吸发烫,脑子也晕,只得带着鼻音哼哼着伏在江海胸膛上。
一吻毕,夏天气不过,又狠狠剜了江海一眼。
江海顺手把指尖插进夏天柔软发缝,缱绻地爱抚着,轻声哄道:“哎,我也不是故意逗你的,既然你误会了,我就顺水推舟一下嘛,”他低头轻笑,眼底光一点点浮上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夏天板着脸:“假的,我也哄你玩的。”
“不行,我都当真了,我可开心了,”江海捉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按,掌心贴着他还略快的心跳,强行耍赖,“你摸摸,跳得多快。”
“那你还骗我?你再这样我真的讨厌你了。”夏天委屈地锤了他胸口一拳。
江海一把扣住他的手,半是笑着、半是无奈:“要不是骗你,你会说爱我吗?”
既然心里话这样阴差阳错地说出来了,夏天也不想再跟江海别扭着,他用手肘撑住枕头,低头去吻了江海。
温香软玉在怀、被爱人主动吮着唇瓣,江海觉得今天这次晕倒真是没白晕,唇齿交缠之后,他还贪恋地又啵了两下,像是喝干一碗甜汤,忍不住舔了舔碗沿。
“这样算是追上你了吗?”江海问。
“算是。”夏天没犹豫。
两人肩并肩、腿交叠着,不知道是谁先靠近谁,反正夏天趴在江海肩膀旁边,双臂圈得紧紧的,他说:“医生说你的脑神经磨损程度是五十岁的状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穿越了。”
江海原本正懒洋洋地拍着他后背,听到这句,神色微微一变,身体一僵:“他怎么说的?”
旁人不清楚,但江海自己明白,金玉楼的火灾是他长久以来的梦魇,他今天的晕倒,几乎完全是因为对火光和爆炸的创伤后应激,而脑神经愈发脆弱,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他已经撕掉了《时空玄学六页》中的五页,如果把这些时空里经历过的时间都加上,算起来,他真的快有五十岁了。
但夏天好像没往这方面想,他把医生的话大概重复了一遍,便抬眸看着江海,作结论道:“以后不准你操劳过度。”
江海笑得很幸福:“前些年可能的确太忙了吧,不过现在公司一切都好,不会再累到了。”
“哎呀!你现在头还晕不晕?”夏天这才反应过来,穿越的疑虑解决了,健康问题还没来得及关心。
他赶忙伸手去摸了摸江海额头,还好不烫。
可还没等他起身按病房墙上的呼叫铃,手腕就被江海一把拉住,整个人顺势跌回了床上。
“醒过来要告诉护士的……”他嘟囔着想挣脱,江海已经把他整个人捞进怀里,手臂顺势一箍,把他紧紧锁在自己胸口下方:
“一会再告诉嘛,花好月圆的,再等一会。”
他指指中秋的月亮,夏天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白纱帘外,那轮明月变得真实可感,完整而圆满。
江海沉溺地吻了一下他的鬓角,又顺着细腻的肌肤,啄吻到耳后,情||欲气息喷薄着掠过,带着火一样的炙热。
衣襟被撩起的瞬间,夏天被吓了一跳,抓住江海手腕:“你疯了吗?”他四下张望,确认门是关的,窗帘也拉上了,但脸还是一下涨红了,“这是在病房!”
“你不是说算追上了吗?还不能亲亲了?”江海笑得理直气壮。
“…你最好只是想亲一下。”夏天耳朵红透了。
江海倒也不避讳,直白道:“我怎么会最好?你刚刚都说了,我很坏的。”
“坏”字音还没落,他便一手扳住夏天的后脑勺拥吻,另一只手熟稔地将他衬衫纽扣解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目光像两条交尾的蛇一般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