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殃看了他一眼,摇下车窗的同时将烟搁置在一旁,沈垣之盯着那抹微弱的火光,眼眸里弥漫着他都没察觉到的凉意。
“他们还有事要谈,我先下来了。”席殃看了他一眼。
沈垣之没说话。
他知道于总和黎家两兄弟关系好,也知道席殃的身份不讨喜,工作上亲疏有别也不是不能理解,视察领导和朝夕相处的同事怎么能相提并论——
但沈垣之就是没来由的有些气短,尤其是看见席殃一个人坐在车里,让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席殃被同学刻意忽视的样子。
见他沉默,席殃伸手将搁置在一旁的烟拿了过来,还没碰到嘴唇,一只手赫然出现,不由分说地将烟抢了过去。
席殃眸间深处闪过不易察觉的讶异,语气却依旧平静:“沈助这是干什么?”
沈垣之被问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将烟头碾熄了:“地下停车场禁止吸烟,席总您别介意,我这是为了安全着想。”
席殃沉默片刻,一双眼眸静静地落在沈垣之身上:“是吗?”
他语气一顿,像是积攒了许久的不满,唇边勾起一个不冷不热的笑,淡淡道:“沈助真是体贴,关心那个不够还要关心这个。”
“我关心谁……”
几乎是瞬间被挑起怒火,双目对视,想到不久前薄言拿的他那颗糖,沈垣之语气一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席总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懂,不如说明白点。”
席殃不说话了。
沈垣之自知理亏,正琢磨着要不要开口解释,席殃突然朝他伸手,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还我。”
沈垣之一愣,摊开了手,一脸无辜:
“不好意思席总,烟被我不小心扔了。”
席殃盯着他没说话,他大手一捞便攥紧了沈垣之的手腕,沈垣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带了过去。
隔着一扇车门,呼吸相触,沈垣之惊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他一挣扎,握住的手腕便被更用力的攥紧,另一只刚伸出来就被一起攥紧了。
在这种情况下沈垣之还能分出精力感叹人真是不可貌相,席殃怎么这么大力气,直到敏感的腰身被另一只手触碰。
沈垣之顿时腿一软,整个人如过电般头皮发麻,又惊又怒地喊了一声:“席殃!”
席殃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死死攥紧了。
不紧不慢地从他的腰身滑至外层的西装口袋,他将不久前亲自给沈垣之的那颗水果糖拿了出来。
单手剥开糖衣,席殃在沈垣之略带迟疑的视线下,面无表情地将糖咬了进去。
沈垣之一愣。
“这糖没有戒烟的功效,”席殃眼里闪过一瞬的阴鸷,很快地恢复平静,黑暗里听不出他什么情绪:“沈助既然不需要,那我就代为保管。”
双目对视,沈垣之盯着他嫣红的唇看了几秒:“随你。”
沉默片刻,他动了动被压制的手腕,语气生硬道:“松开!”
席殃看了他一眼,不经意地在他手腕处摩挲了一番,沈垣之正欲发火,席殃松开了他,低声开口:“你对黎炫也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