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说:“不知道,不过,”他冷笑,“他们早晚得回来。”
“张娇家里虽穷,但却没吃过什么真正的苦,他们手里没多少银钱,在外面住宿和一天三顿饭,就够他们两苦恼的了,更别提张娇时不时生病,一生病就要花钱看大夫买药,还爱粘着人,就算那江茂才再能干,也禁不住这花费。”
简如不知不觉说了心里话,说的时候心里快意,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这语气实在不好听,担忧起了二公子会觉得他不良善。
他悄悄去看二公子脸色,却见对方神情并无嫌恶,只是舒了口气,说:“那两人行了恶事,迟早要遭报应,幸好你大难不死,以后必有后福。”
简如听他并没有在意他那些话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
二公子又慢慢道:“听金婆婆说,你从村里出来庄子的路上哭了,是……还舍不得吗?”
简如不知道二公子是不是在他话里察觉到了什么,这个‘舍不得’的对象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却在这时,身边的被子被掀了一下,窸窸窣窣地,热乎乎的身体翻了过来。
简如转头看过去,看到二公子转了身侧过来,正看着他。
二公子说:“以后,我疼你。”
简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怕自己脸上的疤红了后更吓人,便又扭过头去,看向床外侧。
他放在床褥上的手却被轻轻抓住了,握在年轻男人的手心里。
“知道我的名字了吗?”身边的男人轻声问。
简如眼睛看着帐子外跳跃的烛火,点了点头,“你……叫李锦童。”
二公子又问,“你该叫我什么?”
简如咬了咬唇,不太习惯地开口,“锦……锦童。”
二公子好像笑了一下,说:“也行,”但好像还不是太满意,他顿了一下,“还有呢?”
简如不迟钝,他懂了,叫了一声,“夫……夫君。”
“哎。”二公子回应。
简如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手松开了,他才刚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年轻的男人就已经撑着手肘,半覆到了他身上。
简如忙用手顶住对方胸膛,急急道:“我……我先去熄灯……。”
但二公子撑着的手肘似乎没太用力,半个人压在他身上,他一动也不能动。
到这种时刻,简如的脑子里乱到了极点,一方面惦记着那还没熄灭的烛火,另一方面,金婆婆在白天时给他讲得那些姿势和法子在他脑海里乱七八糟地闪过。
简如紧张地浑身微微发抖,窘得快流眼泪了。
二公子的脸埋在了他颈窝,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皮肤上。
“抱歉。”他声音比平时要哑一些。
简如死盯着烛火的眼珠动了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口道歉。
二公子说:“今晚本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简如实在忍不住,转回头想看他。
二公子却在他耳边说:“去叫人……。”
“什么?”简如还没明白,就觉得身上忽地更沉了,二公子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趴在他身上。
简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着急地费力将人掀开到床上,再仔细去看,二公子紧紧闭着眼,脸色红得不正常,已经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