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宸：“…………”

6.

院外，唐靖秋让桑宁摆出各种姿势，为她美美出片。

桑宁也跟着她学了拍照技巧，她也一定要把唐靖秋拍得好看。

最终检查照片的时候，唐靖秋试探询问，“宁宁，你觉得，你跟陆濯有没有谈恋爱的可能啊？”

桑宁想都没有想，“当然没有可能。”

“为什么？”

桑宁理所当然，“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小弟啊。”

“……当小弟又不是当弟弟。”

桑宁抬头疑惑地看她一眼，“没区别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唐靖秋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刚刚你说理想型的时候，陆濯好像还挺符合的。”

桑宁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在讲的时候，脑海中确实以陆濯为参照物。

仔细一想，陆濯确实还挺符合那些条件的。

桑宁思考了一下，才说：“其实这些标准都只是催化我动心的条件之一，最重要的还是要心动才行。”

“我看到陆濯的时候，没有心跳加快的感觉。”桑宁表情认真，说出的话也十分果断。

唐靖秋短暂地同情陆濯三秒，他刚刚在姻缘殿买祈愿牌的钱白花了。

*

寒假过后的下半学期过得飞快，桑宁在综合考虑下，决定出国留学，学习自己喜爱的音乐。

桑远明和黎晓虽然舍不得，但也尊重她的意愿，尽自己所能找最好的老师给她做规划。

桑宁每天学习外语准备考试，又要在学校功课之余抽出时间创作更多的作品，参加比赛，忙得脚不沾地。

很快又是一年，陆濯高考结束，陆父也终于刑满释放。

桑远明和黎晓带着陆濯去接他，桑宁正在外地参加比赛，回程航班是当天傍晚。

陆父的面容沧桑许多，不过五十岁出头，几乎满头白发。

虽然这些年的探视没有间断，但当年意气风发的好友，如今以这幅模样站在自己面前，桑远明心头感慨万分，红着眼眶跟他讲述着这十几年的情况，重点说了陆濯的情况。

“小濯这孩子聪明沉稳，比你当年还要更胜，看这些奖状，还有这么多奖项，老陆啊，有这么好的儿子你就偷着乐吧，福气还在后头呢。”

陆父的视线一寸寸扫过陆濯，目光锐利充满审视；而陆濯神情冷淡，视线同样扫过他。

父子二人就这么无声沉默交锋了半晌，看起来不像是父子，倒像是谈判桌上的对立者。

最终，陆父忽得一笑，“好小子，确实有我当年的风范。”

陆濯沉默不语，眼中的审视仍然没有淡去。

小时候，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就不亲近，陆濯很少见到自己这位生理上的父亲，对他的感情还没有对桑远明夫妻两人深厚。

他这样的反应，陆父也不恼，他这个儿子像他，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不会指望陆濯上来跟他父子情深。

陆父反而道：“别的无所谓，你是被你桑叔叔和黎阿姨带大的，这点不要忘了。”

陆濯声音冰冷：“不用你提醒。”

陆父轻笑一声，在桑远明和黎晓担忧的目光中，与他们唠起了家常，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也平和多了。

陆濯看了眼时间，对桑远明打了声招呼，“桑叔叔，我先去机场接桑宁。”

桑远明习以为常地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

陆父盯着陆濯的背影，眼神变得怪异。

桑远明笑呵呵说：“忘了跟你说，我闺女和小酌这两个孩子关系可好了，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平时的都是小濯带着宁宁学习，对她特别照顾。”

陆父意味不明地重复：“关系很好？”

桑远明笑着点头。

陆父沉默。

桑宁得知陆父出狱，特地订了束鲜花，一回来，少女声音轻快，“陆叔叔，欢迎回来。”

陆父一改面对陆濯时的严厉，笑容慈祥接过花，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桑宁和陆濯身上扫了一圈。

这小子，心思藏得还挺深。

晚上，桑远明让厨师做了相当丰盛的一餐，又被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要与好友不醉不归。

很快，他就抱着酒杯一边哭一边笑，跟陆父从年轻时的人生理想，谈到两人的下一代，给黎晓和桑宁都熬困了，只剩下陆濯还桑远明拉着。

桑远明吸了吸鼻子：“其实在宁宁小的时候，我以为她唯一离开我的时候，就是找对象结婚，所以我都想好了，让她找个上门女婿，我就放眼皮子底下，看哪个臭小子敢欺负她，没想到她想去国外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桑远明拉着陆濯嗷嗷哭，陆濯的思绪却一直放在他的前半句上，趁着这个机会开口：“桑叔叔，上门女婿的事，您可以考虑下我。”

“呜呜……嘎？”桑远明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迷茫地看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