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叔觉得不解，“这抓回来了，不就没地儿关押吗？”

“不抓一波恶鬼，哪儿来的劳动力干活儿呢？”一边说着，阎卿一边指了指一旁正在发电的几只恶鬼，“喏，那不就是么。”

王叔盯着那些恶鬼看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开口，“那我家小婉……不会也要……”

“她又没做恶事，当然不用。”

王叔立刻松了一口气，可再想到自家女儿如今的身份，又立刻变得愁眉苦脸了起来。

正忧愁的时候，忽听得房门被敲响。

阎卿和王叔同时扭头，天色这么晚了，谁会来这儿？

这可是著名的鬼宅！

阎卿准备去开门，王叔却快他一步拉开了门。

王叔扫视了周围一圈儿，没看到人。

阎卿蹲下身，戳了戳领头那位小朋友鬼的脑袋，“唔，看来那个银杏大学的男生确实把我说的话给听进去了，进来吧。”

王叔懵逼地低头，这才发现门前站了几个小朋友，领头的那个最大，但看着也就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在她身后是一个十分害羞的小孩儿，一直躲在她的身后，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那个害羞的小孩儿抬起头后又猛得缩了回去，看着是个小男孩儿。

最后面的是一对双胞胎，看年纪大约在四五岁左右，也是女孩儿。

等四个小家伙儿进门后，王叔关上门，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阎卿，“他们是……”

“是之前攀附在一个男学生身上的小鬼。”阎卿解释道，“是那个男学生被生出来之前流掉的孩子。”

想起这四个孩子的性别，王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但，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胆小羞怯的孩子身上，“这里面怎么还有个男孩儿？”

阎卿带着几个小孩儿鬼走进了屋子里，猜测道，“大概是检查的时候弄错了吧。”

几个小家伙儿进门后立刻就被任风给认了出来，“咦，那不是在银杏大学里的那……”

“对，就是他们。”阎卿道。

任风蹲下身，一旁的王婉也从水中凝出身形，好奇地看着这几个小朋友。

最大的那个孩子看着阎卿，主动开口道，“他们请人给我们做了法事。”

“看来是你们的尸骨不好找。”

“其实我知道在哪儿。”最大的那个孩子冷静地道，“我和妹妹们的尸体都被扔进粪堆里，最后一起肥田了。”

“弟弟的被埋在了坟地里。”

这话从一个孩子，即便这个孩子是鬼，的嘴里说出来，也实在是触目惊心。

任风和王婉虽然已经成了鬼，但生前都被父母仔细的地爱着，虽然也听说过一些愚昧地区的封建遗毒，却也只是听说而已。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他们还是第一次真切地和那些腌臜玩意儿的受害者面对面。

任风忍不住伸手去抱那个小家伙儿，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对方才好，最后只能去看一旁的阎卿，“阎哥，他们的爸爸妈妈真的不能下地狱吗？”

阎卿思索了一会儿，“难，如果孩子生下来了又被杀死，倒是可以被记作作孽，但孩子没有出生，于她的母亲而言，就只算是伤害她自己的身体，算不得杀人。”

“可她明明这么大了！”任风不解。

“那是因为她前一世死的时候，就只有这个年纪。”阎卿解释着，“就像你和王婉一样。”

任风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些想哭，她们竟然连前一世都没能好好长大吗？

想起自己排了多少年都没能排上的投胎名额，任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投胎啊？”

阎卿眯起眼睛，“大约……咦？”

任风的眸子立刻就亮了起来，“是不是到她们投胎的时候了？”

“你还真的猜对了。”阎卿笑着道，“但不是她们投胎的时候到了，而是你的。”

“啊？”任风愣住了，“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阎卿解释着，“你本身身上就没有怨气，功德值虽然低了点儿，但不是负数，所以才会排队排得比较久。”

“怨气是什么？功德值又是什么？”

“等等，这两样东西是可以决定投胎顺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