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柴火的男子指着老妪手中的钱袋说道:“这不就是物证吗?”
小偷道:“这算什么物证。你拿个钱袋,随便找个人塞给他,就说是他偷的,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偷越说越起劲,还挤出几滴眼泪,假模假式地擦拭起来,以博取同情。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不明真相地群众也出现为小偷说情的声音。
正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有人提议道:“还是去衙门找知县老爷吧,让他来评评理,肯定能断个明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的一致同意,除了当事人之外,一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一同往云峰县县衙走去。
叶莱好奇,拉着小风筝跟着人群后面。她倒想看看,这古代县衙是如何审案的。
云峰县县衙书房内,知县林成惜正坐在书案前悠闲地看书,主簿叶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屋外那三个喝醉酒的衙役已醒了酒,正跪在书房外等着领罚。
叶笙的来回踱步使得林成惜看书都没了心思,他道:“叶兄,叶大人,你快停下吧。你走来走去地,晃得我头都晕了,快些坐下陪我喝杯茶。”
叶笙停住脚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大人,差不多了。屋外那几个跪了也有半个时辰了。”
林成惜抬眸看了眼门口,道:“不急,让他们多醒醒酒。这还有些新鲜的葡萄,你不尝尝?”
叶笙摇摇头,他哪有心思喝茶品葡萄,他只想赶紧解决这些事,好请阎大夫去看看妹妹的病情。虽然林知县有让他先回去,可谁让他就是操心的命呢,事情没解决他也不放心。
杨义此时来到书房外看到他那几个好兄弟还跪在屋外,便上前搭话道:“哥几个怎么样?大老爷那边还没动静吗?”
张金摇摇头:“没呢,大老爷和叶大人都在里面待很久了。”
张银道:“杨哥,我们这腿都要跪断了,这怎么办呀?”
杨义道:“谁让你们当值的时候喝酒的,这只能怪你们自己,大老爷没让你们挨板子就不错了。”
王虎道:“这比挨板子还要难受多了。我现在别说喝酒了,闻到酒味我都想吐。”
张银道:“我现在听到‘酒’这个字,我都发怵。”
杨义笑笑:“你那是该找。不过,算你们运气好,马上就不用跪了。刚有人来报官,我正要去报告大老爷。你们趁这个空挡赶紧想想,怎么认错吧。”
杨义说完敲了敲书房的门,在门外禀报道:“大老爷,有人报官。”
林成惜回道:“进来回话。”
杨义推门而入,顺手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回话道:“大老爷,是偷窃案。据报案人说,已抓到了贼人,但那贼人拒不认罪。”
林成惜把书放下,道:“把我的官服拿来,升堂。”
三人出屋,门外跪着的张银和王虎看到他们出来,便示意跪在中间的张金按照他们刚才商量好的措辞,代表他们去认错。
张金道:“大老爷,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喝酒了,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他这说的是真心话,喝了一夜酒,感觉连一辈子的酒都喝尽了,他再也不想喝了。
他说完还假模假样地自己掌嘴起来。跪在两旁的王虎和张银也应和着,并跟着掌嘴起来。
林成惜看了他们几眼没说话,递了个眼神给叶笙,叶笙说道:“还不快起来,准备升堂了。”
跪着的三人听到此话,连忙叩头,道:“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云峰县县衙大堂,外层已被看热闹的民众围了半圈,特别是中间这个绝佳观看视角早已被挤得满满当当。
叶莱只能拉着小风筝从一个角落挤进去,这个位置视角不太好,在侧边。堂下的景象被几个衙役挡着看不真切,只能勉强从间隙看到那三位当事人跪在堂下。但堂上位置比较高,她能看清知县的长相。
这位知县大人,剑眉、丹凤眼、鼻子挺拔,还留着一撇山羊胡。他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显得不怒自威。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往下一拍,“梆”地一声想起,底下立刻鸦雀无声。这木头别看小小的一块,但发出的声音却震耳欲聋,让听得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突然来这么一声,叶莱手中的糖葫芦都差点被吓得掉到地上。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林成惜问道。
跪在地上的三位当事人,依次说明。
“小人高田。”
“老妇杨氏。”
“小的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