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心里暗骂道:“走了一个流氓,又来了一个登徒子。”他还要被人羞辱到什么时候?大人也不知道帮忙。
赵卿箫看“莲花姑娘”没有动作,便又喊了几声。
杨义上前,解释道:“莲花姑娘动不了,你喊多少声都没有用的。”
林成惜问道:“怎么回事?”
杨义看了眼趴在门口的罪魁祸首,道:“被他点了穴,还绑住了手。”
“点穴?”赵卿箫闻言上前瞧了瞧,然后在叶笙身上点了几下,这才道:“好了,莲花姑娘你现在能动了。”
叶笙试着抬了抬腿,发现确实能动了,便转过身来准备让杨义替他解绳子,突然就与赵卿箫相视而望,吓得他赶忙低下了头。
赵卿箫漫不经心地目光从叶笙身上扫过,只一刹那他就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呆呆地盯着他挪不开眼睛。
这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看见自己爱慕的女子时,才会流露出的表情。
叶笙尴尬不已,虽然他低着头没看他,但是他知道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瞧。他赶忙用手挡着脸,边走边朝林成惜使眼神,让他想办法拦住人。
“杨义,你带莲花姑娘回衙门录口供。”林成惜心领神会,又对门外几个衙役接着道:“你们把云中飞押回大牢。”
谁知,赵卿箫见叶笙跟着衙役离开房间,也紧随其后。
林成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道:“你去哪儿呀?”
赵卿箫像失了魂似的说道:“找莲花姑娘啊!”
林成惜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找什么莲花姑娘,回你的住处去。”
赵卿箫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是投奔你来的,没地方可去。”
林成惜道:“这里旅店多的是,你随便找一家先住着。”
“住旅店多无趣呀……”赵卿箫眼睛滴溜溜一转,接着道:“表哥,不如让我跟着你去县衙住吧,我银子都花光了。”
林成惜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拿出十两银子给他道:“不行,今晚我还有公务要办,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吧。”
赵卿箫一脸不情愿,他没去接银子,只是撇了撇嘴。
林成惜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没关系。我想姨母一定很愿意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这个表弟比他小四岁,性格放荡不羁,喜爱玩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只要把她摆出来一准消停。
赵卿箫不情不愿道:“知道了……”虽然他现在特别想见到莲花姑娘,但与被娘知道他的行踪比起来,还是被娘找到更可怕。来日方长,莲花姑娘人在这里,跑也跑不掉,明天再来就是了。
林成惜道:“我先回衙门了,你也早些离开这里吧。”
赵卿箫目送着表哥离开,突然发现他刚经过的地方有块手帕躺在地上。他顺手捡了起来,只见手帕上面绣着一颗颗红色果子的图案。他拿着手帕靠近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掉在这里,莫不是莲花姑娘的?”他小心地把手帕收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林成惜便起床了。昨晚抓捕的云中飞,已交给吴向书连夜审理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准备去牢房看看情况。
吴向书正在整理手上的口供,看见林成惜连忙起身问道:“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林成惜道:“审的怎么样了?”
吴向书递过口供说道:“交代了临县和其他县的案子,总共有十几起。但醉春院的案子,始终不肯承认是他做的。”
林成惜边看着口供,边疑惑道:“其他地方的案子都交代了,没必要醉春院的案子瞒着呀。”
吴向书道:“大人,有没有可能真不是他做的?”
林成惜放下手中的口供说道:“是不是他做的,问问他本人不就知道了。”
采花贼云中飞经过连夜的审问,已累晕了过去。狱卒打开牢门,拿来一桶冷水,往他脸上泼去。他被冷水冻地一个激灵,瞬间醒了过来。
云中飞一脸惊恐,看见林成惜站在他身旁急切求饶道:“大老爷,饶了我吧。该说的我全都说了,真的没有了。”
“真没有了?那我问你,昨晚你怎么会在醉春院?”林城惜问道。
云中飞略显尴尬地说道:“我那是误打误撞进去的。”
林城惜道:“说清楚。”
云中飞道:“昨夜我刚到云峰县,喝了点小酒,人有些晕乎乎地,就跑到街上瞎溜达。刚好看见路边有一排矮墙,我就翻了进去。想着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大老爷,我真不知道,那地方就是醉春院啊。”
林成惜拿出那张醉春院老鸨收到的纸条,问道:“这个你可认得?”
云中飞看着林成惜手中的纸条一脸茫然道:“不曾见过。大老爷,这上面写的什么?”
林成惜问道:“你不认识字?”
云中飞苦笑道:“一天学堂都没上过,我哪能认识呀。”
看来,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啊,里面应该另有隐情。
林成惜把纸条收好,临走前见吴向书脸色有些不好,便说道:“吴县尉,累了一个晚上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边先不用审了。”
吴向书没多问,只回了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