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难得也想附和几句:“这要是密室逃脱一定能火出圈!”
话音刚落,地牢前方便传来撕心累肺的吼叫,打破了这层安静。
“你动用凌迟之刑还是炮烙之刑?那人叫的怎么比杀猪还难听。”
贯白看着一脸正经发问的祝余,依旧风轻云淡寂寥清冷模样:“并未,只不过用了些幻术,那人就这样了。”
“啊?就这?真浪费我感情。”
三人原先响亮的脚步声被哀嚎盖住,直到看见被关押的空心人他们才封住那人的嘴,不让他发出噪音。
祝余默默无言,扫视眼前面色阴沉的空心人。
他长久没有好好打理,胡子拉碴爆炸一般扫在嘴边,衣服沾满鲜血,每一处都带有腥臭的褐色。
可细细打量,却能发现他受的伤并不能喷射出如此多的血液。
衣服左一处右一处都是被石头刮开的洞似乎是幻术的原因,他见到许多不存在的东西,自己用劲撞上墙壁又拼命磨搓。
那双脸灰扑扑的,眼睛紧闭,嘴中一直嘟囔“放过我!”,“救救我!”。
她看着发疯的空心人,心头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似乎见过这个人。
尤其是声音,就好像她认识这个人,常听这个人说话。
这么一看,那张脸也莫名熟悉,她敢说自己一定见过他。
又是粗粗一眼,尤其瞥到衣物,她大脑灵光乍现!
那道服是五行宗的,并且还是亲传弟子才有的。
五行宗比不上天玄宗灵霄宗这种大宗门,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宗门。
原先这个宗门极少被提起,可一百多年前收了个极有天赋的弟子,在十年一次的修士大比中夺取第二名的好成绩,火爆出圈。
她有幸担任裁判,见过那少年。
是个谦谦君子。
说起话来如同玉石轻叩古琴,端方正直。
与眼前嘶哑吼叫大相径庭。
也与他满手屠戮大相径庭。
明明那时候是个心向苍生的求仙者,眼里都快溢出苍苍正道。
造化弄人。
贯白留意到她幽深的眼眸,思索一番,解去了层层幻术。
顿时,那人睁开双眼,眼里藏不住半分凶狠,死死盯住三人。
他粗喘着气,伸长脖子,跌倒一旁,似乎还未从原先幻境里完全摆脱。
祝余向前一步,与他两两相视。
“慕言,你瞧瞧你这副模样,深夜里不会扇自己两巴掌?”
她带着浅浅微笑,语气却参杂几分尖锐刻薄,不顾他眼中愈发浓郁的狠毒,继续说:“我听说你灭了五行宗,好大的本事!还有你同伙,把白鹿一族杀得一干二净,没有活口。
这是有何打算,才违背当年誓言?
被雷劈的滋味怎么样?我可记得你对天发誓时启动了天劫阵,如有违背便要千雷轰顶万劫不复,你真以为这是玩笑?”
“可别说不认识我,你杀尽同门用的是我的剑法,还是你千跪万求才学会的,早知道你干出这种事,我就该直接废了你,免得出现今日悲剧!”
地牢里慕言只是冷笑一声,眼中不断翻涌着杀意,甚至有迅猛撞上铁门咬裂她的脸的想法。
这群人的说辞实在恶心,为了一己私欲要冠上各种名义,明明自己就是坨腌臜,硬要装成大公无私舍己渡人的模样。
他何错之有?!!
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铲除奸邪!
“你不说话没关系,我也没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只不过,你们内应恐怕很难继续保人了,他嘴皮子薄,受不住刺激,早早把该吐的都吐了出来。
你们背后的那位恐怕要经历些苦日子了,道盟换人了,他就没法继续遮掩了,更何况人修妖修已经和好如初,你们还能有几天好日子。”
他听着祝余戏谑的言论,不禁大笑起来。
为了从他口里套出情报,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眼里的杀意顿时不减反增,直直盯住眼前的女人,思考如何杀死她才算解气。
祝余看全了他的反应,内心大概有数了,抬头告诉贯白她想做什么后,召唤出风岐。
贯白懂事地幻化出一条铁链,用力一拽,铁链另一头的慕言霎那撞上铁门。
“嗵”一声巨响,他额角撞出血,血很快流过双眼,世界顿时成为鲜红一片。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感受到胸部一阵剧痛。
可眼睛转向下,却被一把银白长剑映出苍白面庞。
剑身细长,剑柄被紧紧握在祝余手中。
轻轻一挑,他心脏处被挖下一片肉。
随着那块肉掉落,他再也忍不住极致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