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棘在一旁看的眼急,见昭宜姐久久不回应,赶紧出声道:“有用有用,我们正愁着要去找人定制工具呢,太感谢了,下次请你吃大餐。”
“嗨,大餐就算了,能用上就好。”徐思挠挠脸,憨憨道,“那我先回去了。”
“这般晚回去?可有地方住?”花小棘有些担忧,“要不你去我家住,我在昭宜姐挤一晚上?”虽说她今晚本来就不打算回去睡。
徐四家离此处有些远,来回需一个时辰,这般晚回去怕他遭遇不测,出事没人知。
“没事,我来回习惯了。”徐四说罢,“走了哈。”
不等花小棘出声,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陆穗宁问道:“小棘,他这么晚回去,无事吧?”
毕竟是好心来送工具,若是回去途中出事,她唯恐内心不安,往后日夜难眠。
“没事,他都说他习惯了,出不了事。”花小棘见人都走了,也不纠结,便道,“昭宜姐,我们回去睡觉吧,这折腾的,吓死人,幸好无事发生。”
陆穗宁仍有些担忧,看了眼天远处还算明亮的夜色,应道:“好,那便回去吧。”
两人将工具搬回院内,将门一锁,便回去睡觉了。
次日清晨,一夜无眠,陆穗宁扒拉开搭在她身上大腿,看了眼睡的四仰八叉的花小棘,无奈笑了一下,便起床开始收拾袋子里的工具。
昨夜匆匆一撇,只惊觉此些工具先进,今日翻出一瞧,何止先进,简直与她所想古代改进版并无不同。
陆穗宁越想越觉惊悚,将各种工具收拾好,这才按捺下混乱繁杂的思绪。
无论是何种情况,她既穿前做了无数次与粮仓建设有关的梦境,那回家必然与此有关联。一切待粮仓建成,便可知。她目前最紧要的事,还是水渠建设!
村中红柳筐编织的差不多,此刻可开始下一步动作。
方圆村离得最近的山是远麓山,只是此山石材并不适合用来建设水渠,还得是玉龙河旁五公里外的慕远山上的石灰岩与花岗岩更合适些。
前段时日,里正已经安排村里人去慕远山准备土石,待准备完毕,便可开启施工。
而她明日,便可带人去标定渠道线路,清除地表植被。
玉龙河到方圆村一路沙土颇多,植被却并不多,地表植物清理倒显得容易些,只是立标杆或许需多花费些时日。
陆穗宁拿着宣纸和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明日她便要带人去清理植被和立标杆,此刻需规划好明日所需人手和器具,免得明日紧急召唤人手却无人可用。
毕竟大家都不闲,不是要耕种赚钱就是为生活奔波劳碌。建水渠也不过是忙上加忙,为了生活能好过些才参与罢了。
只是陆穗宁安排好所需人手,到了里正家才发现大家近日都没空参与水渠建设。
“里正叔,明日真不能安排几个人去清理植被和立标杆?”陆穗宁捏紧手中宣纸,皱眉问道,“也不需多,给我五个人便可,男女都行,只有能干活儿就行。”
先前还想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现下也顾不得挑了,有人就成。
只是她现下要这五人,也没得。
“陆丫头啊,不是我不想给你人,实在是近日大家都没空,今日连土石大家都没空去弄。我本打算去跟你讲一声,水渠建设估计要往后延一段时日,碰巧你上门便与你讲了。”
“为什么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陆穗宁有些不解,满脸疑惑。
“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里正叹了口气道,“今日清晨听闻有位官员过段时日要从京城来,说是要查赋税,说我们村今日赋税没交够,让大家凑齐交上去。”
“可往年就是交七成赋税,却不想他一来就要交八成赋税,那剩下的一成赋税大家如何能拿的出来。没办法,大伙儿就只能先停下活儿,去凑那一成赋税交上去。”
“可怎么凑也不成,还是差一些才够,我这愁的啊,都喘不过气来。”里正锤了锤自己胸口,呼出一口浊气,叹息道。
“竟有这事?”陆穗宁闻言惊讶道,她怎的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里正有些惊奇,“我让人与每一户村民都讲了,你今早不在家?”
“在啊,我今日一整个清晨都在家中。”陆穗宁闻言也觉得奇怪,她今日也没见着有人来找她啊,昨夜倒是误以为徐四是鬼被吓了一跳。
难道是她今日清晨思考问题太专注,没听见屋外敲门的声音,所以才没人跟她讲?
“不应该啊,难道是大家都以为你知道了,所以才没跟你讲?小棘应该也会与你说一声的啊。”里正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算了,先不说这个。村里近日应该会暂停水渠建设准备工作,待时机合适再继续。”
“也不知那官员什么时候来视察,搞的人心惶惶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入眠。”里正脸上发愁,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这赋税征收是越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