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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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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愿头一次觉得时间能过得如此仓促,她还未给自己打造好坚不可摧的保护壳,周六晚上的饭局如约而至,意外的是,纪老爷子还是来了。

平心而论,岳恒皮囊确实生得不差,五官偏俊朗硬气,和他轻佻的花花公子品行极度不符,妥妥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家长辈都在,岳恒收敛了不着调的德性,看向她的眼神做足了戏,要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垃圾,一时半会纪时愿还真会被他骗过去。

岳老爷子也在场,简单的寒暄过后,就岳恒这段时间闹出的绯闻,先同纪时愿道了声歉。

无形的威压下,纪时愿拿不了乔,只能规规矩矩地笑了笑,虚伪地称自己并不在意。

岳老爷子满意一笑,正式进入话题:“我找人算过,十一月七号那天正巧是个好日子,我看两家就先正式订下婚约,等到明年暖春,再好好举办一场婚礼。”

岳家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曾经门当户对的婚事隐隐有了高攀的迹象,碍于交际圈里没有其他合适的联姻对象,加上纪老爷子极重面子,不愿落个见利忘义、言而无信的坏名声,只能让这桩婚事顺其自然地进行下来。

纪老爷子也笑,一句“我看不错”直接嚼碎纪时愿的侥幸心理——

除非接下来的三个月发生了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不可抗力因素,否则,纪家和岳家的捆绑关系在现有利益下,将牢不可破。

纪时愿如坐针毡,纪林照看在眼里,开口:“爸爸和爷爷们还有事要聊,愿愿你就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岳父连忙给岳恒使了个眼色,岳恒接收到,立刻接了句:“我在这儿多订了个包间,愿愿,我们也去聊聊?”

纪时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纪老爷子,对方意思很明确,她没有反抗的资格。

刚走出包厢,纪时愿就闻到岳恒身上不浓不淡的烟草味,轻嘲道:“来这儿前,你是在销金窟泡着呢?”

岳恒脚步一顿。

两个人的距离又被拉进些,男人西服外套里更浅淡的味道无处遁形,是女人的香水味。

纪时愿眯起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改口说:“原来是温柔乡。”

岳恒扭头看她眼,薄凉地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包间走去。

双人包间面积小了一半,但不显闭塞,和外面的古典气息截然不同,里面全是欧式风格的家具,角落还架了台博兰斯勒三角钢琴。

岳恒象征性地点了些东西,侍应生一一记下,拿着菜单准备离开,突然被叫住,岳恒下巴一抬,指着钢琴说:“先别着急走,弹两首给我们听听。”

侍应生用挑不错的笑容委婉拒绝,“抱歉,我不会弹钢琴。”

“也没让你弹出演奏会水准,就上去随便拨一会,一个音给你一百,怎么样?”

纪时愿被无语到,只想把这姓岳的脑袋摁进冰块里洗洗,勉强摁下心头的不满后,替侍应生解围:“你先下去吧,有事再找你。”

侍应生如蒙大赦。

人一走,纪时愿语气急转直下,“你要发疯就回你的温柔乡发去,别在我跟前丢人现眼。”

岳恒丝毫不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问题,面对纪时愿不屑的眼神,辩解了句:“我这么做,可是在给他们找点活干,好让他们多赚点钱,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

男人的基本盘糟糕透顶,大多数人都逃不出低俗、愚蠢这些批判词汇,但像岳恒这样的低端货色,纪时愿见的倒不多,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纪时愿皮笑肉不笑,“那你赶紧去死吧,也能给殡葬服务业做出点贡献。”

岳恒还记着父亲出门前的嘱咐,这会不好同人撕破脸,只能强行将怒火往肚子里压,显得唇角和眼尾挑起的弧度异常诡异。

稍作沉默后,他说:“纪五,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满,同样,我对你也没多少好感,不过既然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不是单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抵抗的,与其闹个不痛快,还不如我们现在就握手言欢,把夫妻关系变成干干净净的朋友,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当然要是你不愿意跟我待在同一屋檐下,我们就分居,出席必要的活动,再一起在媒体面前做做样子。”

岳恒拿起酒杯,挡住自己大半张脸,趁机观察纪时愿的反应。

只见她低垂着眼,像在掂量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也像在思忖用来嘲讽他的话语,好半会都没有出声。

就在杯中酒见底时,岳恒才等来她的声音,“我交朋友不看家世,不论学历,他们可以是单纯的,也可以是胆小的,当然脾气差点也无所谓,但有一点必须得有,那就是首先他得是个人,而不是无能狂怒到处乱吠的狗、马戏团里的小丑、塞满污秽玩意的小肠,更不是看一眼就叫人恶心,却还要硬装花蝴蝶的蛆。”

纪时愿骂爽了,即便岳恒脸色已经铁青,落在她眼里,都顺眼几分。

岳恒平顺好呼吸,又说:“不当朋友也成,干脆就直接把对方当成空气晾着。”

纪时愿懒得再搭理他,拿起包就走,隔了几秒,岳恒才追上去,在包厢门口拉住她手腕。

纪时愿恶心难忍,反手挣脱开,脚步快了些。

奈何岳恒个高腿长,没几步追上她,往她身前一拦,挡住她的去路,“老实跟你说,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才是我真正、也是目前唯一想娶的,要不是我爸和老爷子,我现在也犯不着低声下气地跟你求和。”

纪时愿揪住他话里的关键词,装傻充愣地反问:“喜欢的人?你又看上谁了?”

“这事早传开了,你没必要搁这明知故问。”

“那我换个问题,你喜欢她什么?上回那个模特,你又喜欢她什么?”

岳恒沉默两秒,不答反问:“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不是没必要,是你压根回答不上,”纪时愿一针见血地戳穿,“你从来不是喜欢女人,说白了,你就是个喜欢性的垃圾男而已。”

明明最喜欢将女性污名化,也享受从女性身上剥削得来的所有价值,还非要用纯洁的“爱”的名义去标榜、美化自己的私欲,好落个情深似海的好名声。

可一旦感到厌烦,就只会毫无留恋地弃之如敝履。

这话算彻底戳到岳恒肺管子了,学着她夹枪带棍,“就当我喜欢性,但我也不是来者不拒,像你这样的,我还真看不上,骨头缝里都挤不出一点女性魅力,怪不得沈三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你。”

说完,岳恒掉头就走。

纪时愿忍无可忍,目光逡巡一周,险些抄起金丝楠木架上的长颈葫芦瓶朝他脑袋砸去,迟疑片刻,选择了挂在墙壁的一把带着剑鞘的古剑,猛地往男人臀部扎去。

空气里炸开一道吃痛声,岳恒僵硬地扭过头,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他看见纪时愿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锁住长剑的目光里多了些赞赏,转瞬从嘴里蹦出四个字:“真是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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