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林闻溪犯了懒偏过头看着沈年,又想起那夜沈年亲他的事情,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蒙上被子又强迫自己睡过去。
再醒来时塌上已不见沈年的踪影。他急急忙忙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时看见小薇竟然在院里。”
“怎么今日没陪着三娘同去?”
“三娘子说,休息一日,她要去街上逛逛,刚走没一会呢。”
林闻溪心说沈年终于忍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追出去说他出去寻沈年一同逛逛。
出门走了没一会,就看见沈年正在一家点心铺前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之后便进了铺子,再出来时,手上提着好几盒东西。
林闻溪知道沈年素来不爱吃这些东西,一定是给她哪个相好买的,心里暗喜,自己这么多天总算有所收获了。
他探头出去,想看看沈年接下来往哪去,可沈年却一回头,两人一下子隔着稀稀疏疏的人群四目相对。
林闻溪看着沈年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虽然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也只能故作镇定的迎上去。
沈年走过来问:“你怎么也在这?”
“我刚来这也想四处看看,所以就出来寻三娘。”
沈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那我带你走走,这个你趁热吃吧,”
“给我买的?”林闻溪诧异的问。
“不然还能给谁?”
“这,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没什么,那谢谢三娘了。”
林闻溪为了不让沈年怀疑一路上都装作兴致盎然的样子,让沈年也以为林闻溪喜欢在外面逛,就带着林闻溪走街串巷几乎逛了大半个兰城。
林闻溪前几日来回跟着沈年腿已经很酸了,今日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回到家里时他感觉整条腿就和断了一样。
他趁沈年出去,偷偷坐在塌上揉腿,真真明白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心想难不成沈年真是转了性。
半夜落了雨,一下雨林闻溪的腿就容易不舒服,又加上今天走了许久的路,让他更感觉酸痛无比,身上出了一层层冷汗。
沈年被雨声吵醒,感觉到一旁的林闻溪不大对劲。醒了醒神,摸黑碰了碰林闻溪,感觉他在发抖,爬起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腿好疼…”沈年听见林闻溪断断续续着说。
“你等等,我先去把灯点上。”
沈年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点上床边的灯。才看见林闻溪全身蜷缩在一起,汗涔涔的。
沈年伏在床边帮林闻溪擦了擦汗,然后抓着他的手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林闻溪攥紧沈年的手,声音微弱的说:“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你去哪里找大夫?这是旧疾,忍忍就过去了。”
沈年将他的腿用被子裹好,然后跑出去打水在空间里烧热,端进屋里帮他卷起裤腿热敷膝盖。
“这样能不能舒服点。”
林闻溪感觉好了些,朝沈年点头。
到了后半夜林闻溪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睁眼的时候发觉沈年抱着他,靠的很近,额头抵在他侧脸上,埋着头像只猫一样。
他来了这几日,沈年睡觉总是自己靠在一边,离得他远远的,昨夜应该是怕他又难受,才抱着他睡的。
林闻溪心下一软,本想给沈年掖好被角,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脸。
沈年一瞬起身坐起来,说:“昨晚疼成那样怎么不早叫我,好点没。”
“以前的毛病了,所以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已经好多了。”
沈年看见林闻溪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搀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又下塌倒了碗温水给他。
沈年熬了一晚上实在头疼,掐了掐眉心,“一会我找大夫来给你瞧瞧,总这样怎么能行。”
林闻溪瞧见她的动作,语气带着愧疚:“我这是腿疾,不方便叫人看,之前有一位云游的医师,有他给我开的方子,抓了药煮来泡泡就好些了。”
“这也看不得那也看不得,你们这怎么这么多忌讳。”
林闻溪拉了拉沈年的衣袖,弱弱唤她:“三娘……”
“好好好,你方子放哪了,我去给你抓药。”
沈年去了药铺,抓了药,临走时大夫问了问:“这药是给谁用的?”
“昨夜下了雨,我家郎君他腿疼的厉害。”沈年一五一十的说。
“既如此严重了,你回去嘱咐你家夫君善自保养,切忌每日走那么多路。”
“大夫,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嘛,我在这门口每日都看见你家郎君早上跟在你后面出去,午后才又回来,这么走,不疼才怪呢。”
看到沈年的表情,大夫自觉自己多嘴了,着意解释:“我们这是小地方,这十多年也就搬来你们一家,所以也都知道。”
沈年咬着牙点点头,谢了大夫,提着药出来。
原来她还以为是林闻溪操劳着家务,才总是看着很累的样子。
没想到竟然是林闻溪每日忙着跟踪她,昨日在街上估计也是一样。
回到家里,沈年把药交给薇薇,自己气呼呼的坐在院子劈柴。没一会,林闻溪也推门出来了。
“三娘,你回来了。”
“嗯。”沈年头都不抬的回道。
林闻溪凑过去和沈年说话,“这些活我干就好了,三娘歇会吧。”
“不用。”
林闻溪不知沈年怎突然翻了脸,一整天一会劈柴,一会扫院子,一会还爬到屋顶上修屋瓦。
林闻溪怎么跟沈年说话,沈年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小薇把药熬好后,沈年把药桶搬来让林闻溪泡着,自己又坐在一边在纸上画图。
“可是有人惹三娘生气了?”林闻溪坐在凳上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
沈年回过头来,看了林闻溪一眼,压了压火气说:“这几天你是不是每日都跟着我出门?”
林闻溪明显慌了神,愣住结结巴巴的问:“三娘怎么知道?”
沈年没接林闻溪的话,又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闻溪想了想后说:“我只是想知道三娘每日在做什么。”
沈年火气难消,声气冷到冰点:“那你怎么不来问我,成日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是预备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沈年无论如何不能继续把林闻溪这个随时可能咬上她一口的毒蛇养在身边了。
她要尽早与林闻溪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