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着。”
小薇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林闻溪像是害羞微微颔首,脚步挪向她小声跟沈年说话:“那我帮三娘收拾这鱼。”
沈年咬唇提脚不轻不重的踹了小薇一下,小薇反倒更捂着嘴偷笑着扔下鱼篓跑走。
林闻溪选了把趁手的刀,将鱼压到案上,面不改色的准备下刀。
沈年转头见这幕惊了一声,林闻溪又匆忙将用具抬到院外,没一会的功夫便提着处理干净的鱼回来了。
没想到林闻溪手脚如此麻利,沈年一瞬愣神。
林闻溪将鱼递过来,而后退了好几步,“我身上沾了这鱼的血腥气,这就去洗,三娘莫怪。”
“我没那个意思,你……去吧。”
鱼烧好端上桌的时候,林闻溪已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衣衫。
林闻溪贴近过来给她碗中添菜的时候,沈年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梨花的味道。
这是原书沈年的喜好,林闻溪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都这般花心思讨好,可见她今日的戏演的不错。
林闻溪暂且被她稳住了。
书中在堤坝案发后大半工程需要返工,陛下御笔颁下诏书,若有人可保证在汛期来前全数完工,便亲赐引凤钗。
书里并没有人敢揽下这桩事,几城百姓拖夫带子弃家而逃,活生生空了两座城,流民全数涌向京城,而后世道就乱起来。
若她得此圣物,她与林闻溪和离便没人敢多说一个字,且立下这大功一件说不准他日便可登入庙堂,无需再看沈修撰的脸色过活了。
看样子她得提前剧情将贪腐案早些引出来了。
沈年拿定主意心中斟酌片刻,跟林闻溪开口:“你也住了几日应当熟悉了,日后我怕是要忙没空在家陪你,你莫再想东想西安生在家才好。”
“三娘潜心上进,我晓得轻重自不会再做蠢事了。”
沈年欣慰一笑,为两人各自斟上一杯酒,举杯与林闻溪相碰,仰头一饮而尽。
林闻溪平日并不沾酒,稍稍抿了一口入喉还被呛到了,沈年靠过去拍他的背。
“既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
林闻溪后靠有意无意的往沈年怀里蹭,沈年应和相迎,对方更是顺势倒在她肩上。
“今日......喝一点不碍事。”
温香满怀,沈年面上波澜不惊,脑袋却已被咚咚咚的心跳声占满,上身笔直的僵在原地。
迟迟未等到沈年搂上来,林闻溪点到为止起身坐好去收拾碗碟。
沈年招架不住,由着他端着东西离开,双手捂着微红的脸长长舒了口气。
她秉烛在案上画模具图直到半夜,林闻溪瞧她埋头苦思的模样,安静坐在塌边理线不去打扰,他铺好床睡下时沈年正握着笔画的起劲。
他想,若是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或许也不错。
翌日沈年果然倦得很,林闻溪一连唤了她好几次才终于下榻。
冷水抹了把脸才清醒过来,林闻溪把糖饼用纸包好塞到她手里。
“起晚了,小薇在院里等着三娘呢,带到路上吃吧。”
林闻溪跟出门送她到院外,沈年摆手让他回去。
“三娘子和少君感情好的很呢。”
沈年拨开纸啃了一大口饼,味道并不甜腻好吃的很。
“你小小年纪少打听这些事。”
“反正我没见过哪位娘子会给郎君下厨的,三娘子还是头一个。”
沈年将小薇拉近,将声音压低道:“先不说这个,今日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小薇一听是正事,打起精神耳朵都竖起来了。
“从今往后去了河道你不必跟着我,去寻一个叫翠娘的女子,仔细帮我留意着她是否有异常之举。”
小薇在沈府多年,恪守帮主家做事的规矩,只是点头应声旁的并未多问。
书里正是由这位翠娘的猝逝而牵出的贪腐案,而后罗督丞被冤枉下狱问斩,正意气风发入仕为官不久的女主罗从宛从此青云路断,接连被贬。
女主也是在多年后寻到翠姐消失多年的夫君女儿,从他们手中得到证据才为母亲翻案昭雪。
此案幕后黑手并非一人,牵连甚广,她现在无官无凭怕是难以撬动。
需得借罗家之力,但前提是沈年手上得先有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这个时候翠娘手中是否已有证据沈年并不能确定,即便是有想也不会轻易交给她这个外人,托小薇看着她是给自己留一后手。
最稳妥的还是她自己查出点什么来。
沈年神色严肃的再三叮嘱小薇:“此事危险,你需千万小心,不必靠的她太近,在暗处留意便好。”
“三娘子放心。”
到了地方小薇向沈年使了个眼色从她身旁离开钻进人堆里攀谈。
刘管事像特意在等她,远远的唤了她一声,招手示意沈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