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溪勾上沈年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两人之间气息缠绕,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林闻溪缓缓靠近闭眼吻了上去。
沈年只是本能浅浅回吻,林闻溪像是获了天大的赏赐一般喘息更重了几分,按理来说此事需的要女子在上,但久久等不到沈年的进一步动作,林闻溪意乱情迷主动欺身压了上去。
一夜旖旎。
柔和的晨光透着纱帘落在二人身上,林闻溪餍足半撑着脑袋看着熟睡不久的沈年,似有些意犹未尽用指腹的摩挲着她的唇角,而后忍不住又俯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才终于起身。
他洗沐过后又端了盆温水,进内为沈年擦身清理,还换了床干净的被褥。
他摇着扇子坐在矮凳上盯着药罐上冒出的热气回味,心中甜蜜忍不住嘴边的笑意,身旁摆着一只空碗里面还留着些药渣,是林闻溪刚刚喝完的坐胎药。
听闻这药很灵,这回他又加了药量,尽足了人事只希望天命能眷顾他一回,顺利怀上沈年的女儿。
刚灭了炉火,林闻溪余光瞥见榻上的人动了动,昨夜他服侍的并不合规矩,不知沈年会不会觉得他孟浪。
林闻溪紧张理了理仪容走过去时沈年正抓着床沿费力想坐起来,他紧走两步过去扶。
但沈年一把甩开他的手不让碰,好容易爬起来靠在软枕上阴沉着脸审视他。
林闻溪以为沈年在为昨夜之事恼火,说话时还带着羞怯:“三娘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沈年并不搭理他,转头朝着窗子唤小薇的名字。
“三娘有我照料,小薇无事出门去堤坝上了,”林闻溪倒了杯水端给沈年,“三娘喝口水,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
沈年盯着林闻溪递过的杯子,轻飘飘的拿过,然后用力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林闻溪大惊失色问沈年是怎么了。
沈年被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气笑了,她连猜他为何突然在汤中下药的心思都不想费了。
懒得和他再多费口舌,沈年掀开被子弯腰去拾鞋袜,这个家她是不敢再呆下去了。
等拿到引凤钗,就甩一纸和离书给他,再无瓜葛。
“三娘生我的气,朝我泄愤就是,何苦折腾自己的身子。”
林闻溪边说边俯身下去要拦,被沈年一脚踢翻在地,扎了一手的瓷渣向伤口处外渗着细密的血珠,他举着手掌疼的直闷哼,不可置信的盯着沈年的冷脸。
“真是报应,你就好好受着吧。”
沈年站起来,向他得意的笑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披散着头发扯了件披风盖在身上。头也不回的一路扶着墙出去,走之前还一脚踹翻了刚熬好的药罐,里里外外弄得一片狼藉。
林闻溪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一场噩梦,可手掌的刺痛每动一下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他想不没明白明明昨夜还缠绵相拥不是吗,怎一朝之间就闹的这般天翻地覆。
难道是沈年察觉到什么了?可他在沈年面前从未露过什么破绽,连大夫都看不出来,沈年昏睡着又如何得知。
还有她说的报应是又什么意思。
林闻溪心里腾升出一种剧烈的恐慌,他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四肢仿佛僵住了动都动不了。
沈年跌跌撞撞的逃出院门,她的脑袋晕天转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的向远处跑。
日头明晃晃的照在头顶,她目眩差点昏倒在地上,刘家二娘从铺子里出来派人将她搀了回去。
“听闻沈娘子病了,阿久他在宅中忧心的很,沈娘子怎不在家好生养着在外头乱晃。”
沈年伏在桌上都歪歪的要往下倒,虚弱的问刘家二娘可否帮她去堤坝上寻小薇过来。
刘二娘是在大宅院中混出来的人精,听沈年的话头便能隐约猜到是在家中闹了不快。一面答应下来将她挪到里间软塌上躺着,出去又先派人知会阿久过来乘虚而入。
阿久匆匆从刘宅赶过来,见到沈年憔悴的模样心疼坏了。
他一瘸一拐的拖着身子看起来有些招笑,“那林氏是做什么的,把好好的人照顾成这样子。”
沈年刚逃出虎穴又进了狼窝,心情不能再差,“别再跟我提他。”
阿久倒是不在意,笑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