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接过,“正是。”
清茸小声说:“这些都是去过那间园子里的人,有些名字或许会有些出入,沈娘子可再细察核对一下。”
“我知道了,时间紧迫我先去办事,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叙旧了。”
翠娘和清茸将她送到巷口。
沈年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名甲卫在屋顶上蹲着,虽不了解二人之间的纠葛,有她在自会护着清茸和翠娘一家。
她也能放心一点。
沈年带着名单又去罗督丞府上,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坐实。接下来就是在刘知夷缓过气来前,将名单上的人抓获。
沈年连着两日都在四处捕人入狱,刘知夷那边也迅速恢复了元气,夜里派人去刺杀清茸,幸有那甲卫拼死相护,才有惊无险。
沈年想到自家院里还锁着一人,脱身往回赶。
宅中。
那夜林闻溪猛的惊醒起来,眼前是陌生的脸。
“少君莫怕,是沈娘子安排我来照看你的。”
林闻溪防备的向后躲了躲,“她哪还愿意管我的死活。”
男子将袖中的玉镯取出来给林闻溪过眼,“这是沈娘子赏我的,少君可认得。”
林闻溪识人眼力很准,对方眼神清澈朴实的很,他默默点了点头。
“少君唤我白石就好。”
“哦——”
林闻溪心悸难安,问他知不知道沈年去哪里。
“听说好像有要事要办,余下的我也不清楚。”
林闻溪坐着打颤,白石给他披了件外衫,奉上一盏热茶暖身。
一连两日都没有沈年的音讯,林闻溪夜里一闭眼上就做噩梦。
熬到今晨天亮,他再也坐不住,举着块石头砰砰地砸向脚腕上的镣铐,心慌如麻连同手也抓不稳几次砸到脚背上,忙活一个时辰出了一额头汗,愣是一个裂口也没见有。
他托了白石去罗家打探消息,听到院门响动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紧张的咽了下喉咙,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拖着链条向屋门走。
一脚迈进来却是只镶着青玉的玄色长靴,林闻溪视线上移,是那张让厌极了的脸。
林闻溪本就心中阴郁见了阿久浑身炸毛,端起手边的茶水就一股脑泼到他身上。
阿久反应快抬起胳膊抵挡,还是被溅了一身茶渍。他一脸鄙夷地抖了抖衣裳,气急败坏想上前揪住林闻溪的衣领挥一拳,但定眼一看他脚腕上套着脚镣,捧腹笑起来。
“真够惨的。”
林闻溪扯着嘴角一笑,他好歹是正房原配,还轮不到一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上门来看他笑话。
他把身子站的笔直,嘴里的话字字讥讽:“比起来还是你这种觊觎有妇之夫,削尖了脑袋想伏低做小的浪荡子更不堪吧。”
阿久气的脸红,却也只敢捶两下桌面,到底林闻溪才是正君,若日后能进门自己免不了要在他手下过活,闹得太难看,对他没什么好处。
“你把三娘弄哪去了?”
林闻溪发起火来脸色骇人。
阿久被他镇住了,气势败下来,“她说查什么案子,那晚之后就没再见到了,我还想问你呢,她没回来过吗?”
林闻溪用手指叩着桌面不语,气氛忽然冷下来,阿久扶着桌角沉重的坐到另一侧。
阿久沉不住气,“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她能来这里老天爷一定会庇佑她的……”林闻溪语焉不详的说道,不像是说给阿久听,而是宽慰自个的自言自语。
忽听见门外白石的报喜声,“回来了,三娘子回来了。”
林闻溪脸上冰消雪化,他急奔着向屋门口去看,一头撞在沈年肩上。
沈年扶了他一下,林闻溪一反常态热情勾上她脖子,在她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下。
他夹着嗓子声音腻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三娘去哪了,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沈年摸着脸愕然,看见阿久居然也在。没等她开口说什么,阿久就抢先张嘴。
“青天白日就当着别人的面投怀送抱,当真是不知羞。”
林闻溪搂着沈年的手圈的愈发紧了,故意贴在她肩上和阿久说话:“这是我与三娘的卧房,是公子的脚站错了地方。再说了三娘是我的妻主,我们几日未见情难自抑,亲热一下有何不可?”
“她明明都把你锁在这了,正君何必自欺欺人呢。”
林闻溪:“三娘只是不放心我,还特意寻了人来照顾我,怎么是我自欺欺人。”
阿久气鼓了脸还要争辩。
“你们吵够了没有。”
沈年冷脸喊一声。
“你回你宅里呆着别出门乱窜。”她看向阿久说罢,然后又低头向林闻溪出声:“还有你……从我身上起来。”
“凭什么只叫我走,沈娘子我们可是有婚书为凭的,你休想就这么抵赖。”
林闻溪怔怔从沈年身上起来,瞠目看着沈年:“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