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些比自己重要。”他身旁的纪怀瑾一针见血的指出。
“对对对。”宋文玥立马附和到,“那些都是虚的,没必要努力到这种程度。”
这算特权阶级的无病呻吟吗?凌云木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随后又迅速掩盖过去,嘴角扯动着上扬,回答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比较在乎我们付出的心血。”
耳边骤然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气音,很轻,但凌云木还是注意到了,她下意识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是纪怀瑾。
他站在墙角的阴影中,层层叠叠的碎发遮盖着少年的眼眸,看不出他的心绪,只有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弯出浅淡的弧度。
看着他这副模样,凌云木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阵烦闷,眉头微微皱起,语气自然也也没有之前那么柔和,“纪同学,你在笑什么?”
纪怀瑾听到她质问般的话语表情依旧不变,被黑色长裤包裹着的长腿向前迈开几步,朝凌云木靠近。
带着些清冷冰雪般的奇异气息顺着风的方向被凌云木吸入肺腑,她仰头看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视线有一刻的失焦。
身体比记忆更早认出这味道,凌云木后知后觉的想起,哦,是手帕。
对方浅色的薄唇上下张合着似乎是想和她说些什么,凌云木脑海里懵懵懂懂的没听清,下意识想再走近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响。
耳边划过一阵极快的风,只觉得身后被用力的一揽,凌云木就迎面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坚硬无比的胸膛。
“我靠,谁在学校里乱丢东西啊。”宋文玥大叫起来。
她下意识回过头看去,满地的泥土中间,一株歪歪扭扭的花破败的堆在破碎的陶瓷盆里,锐利的碎片在光线下闪出寒光。
这一下要是砸在头上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
眼里闪过一丝后怕,凌云木立刻抬起头来对身后的纪怀瑾说道:“谢谢,幸好你反应快。”
而少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盯着凌云木的脸,语气带着些奇异感慨的开口道:“红了。”
顺着对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凌云木感激的表情没维持住差点被他气到。谁叫他的胸这么硬的,撞上一堵墙肉做的鼻子能不红吗。得亏自己脸上没动过刀子,不然早就给他撞塌了。
这么想着,凌云木的目光探究的看向纪怀瑾,明明看起来这么瘦,怎么一身肌肉啊?那天和他吃饭的时候食量也不小,难道是偷偷在饭里加了蛋白粉和增肌剂?那对肾脏的负担可不小。
感受到面前女孩目光的下移,纪怀瑾不着痕迹的偏过身子。
这时凌云木才堪堪收回视线,丝毫不尴尬的想着,尊重雇主的爱好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看对方这副马上就要去珠穆朗玛峰得道坐化般冷冰冰的样子,也许他以后除了基本生理问题之外对肾功能没有其他需求呢。
“这里这么偏,哪里飞出来的花盆?”宋文玥对她的心思没有任何的察觉,蹲在地上一脸疑惑的翻看着花盆残骸,还在追究这场可疑袭击的细节。
“不过这花长得还挺奇特的,我从来没见过。”
看着白色花瓣上火焰般的条带状纹路和叶片上淡黄色均匀分布的斑点,凌云木也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观点,确实有种奇异的病态美。
站在一旁的纪怀瑾难得的开口,“是荷兰变色郁金香,已经灭绝的品种。”
听到纪怀瑾的回答,宋文玥立刻掏出手机开始万度,眼睛在一瞬间睁大,“这东西还挺贵,100万美元一株的价格,比我刚求我爹买的跑车差不了多少了。”
价格高,漂亮,已经灭绝,将这些东西联系起来,凌云木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她想起了一种可能性。
果不其然,拐角处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刻意压低过的质问:“还没找到人吗?我们只有一下午的时间,错过了这次机会,爱丽丝学园的门就没这么好进了。”
立刻从这段对话中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凌云木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往走廊的另一头跑。
而在光头男子走到这边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他们。
“这出了点意外,你继续,我们去解决一下就和你们汇合。”有些阴沉沉的声音从他嘴里挤出,看着跑远的几道身影掏出腰侧的消音手枪,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