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不这么想,我要更努力活下去,直接和你想见的时刻。”东方卿脸上的笑意愈发深厚,“所以我们真的重逢了。”
“我庆幸万分。”
惊别月极力控制住想簇拥对方的冲动。
他也同样认为,自己和东方卿不是初相识,而是重相遇。
可在他过往的记忆中,确实不存在东方卿这个人。
但这一切已经无所谓,因为现在的东方卿不再需要过去的那个自私自利的夫郎。
他只需要他,他也只能依靠他。
如此阴暗的想法在惊别月的心底横生,他竟不觉得有半点不对劲。
他凑上前轻轻抚摸东方卿的脸,两人眉心相抵的刹那,东方卿试探的声音缓缓响起,“夫郎,我可以吗?”
“……可以。”惊别月的脑子有些发懵,以至于在东方卿瞬间以欺身的方式回应他的话时,他完全没有机会反应。
纱帐摇曳,人影晃动。
颠鸾倒凤,春光难掩。
惊别月在意识的弥留之际,堪堪掀开眼帘,望向上方用嘴叼住他衣带的人。
东方卿素来软弱,怎么偏在这种时候变得这般有力,并且他隐约在对方暗淡无光的眼神中,瞥见几分痴狂之意。
“东方卿——”他艰难唤道。
他想伸手在东方卿的手臂上写字,让其停下来,但他的指尖刚触及对方的肌肤,就被无情扣在头顶,甚至东方卿还故作体贴地说:“夫郎,如果你坚持不住,记得提醒我。”
惊别月不自觉睁大双眼,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对方,被桎梏的手早已勒出红印,无论他怎么挣扎,东方卿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不断挺身折磨他,压根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白日的光阴转瞬即逝,傍晚的夕阳垂落入湖海中,明月徐徐升起,长夜未央。
湢室中传来水花浮动的声音,清风绕过屏风,吹拂在惊别月葱白的背脊上。
他正伏在东方卿的胸膛前,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俊美的容颜。
“夫郎,你现在缓过来了么?”东方卿委屈巴巴道:“方才是我太心急,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如果你讨厌这么做,那我以后就不这么对你了。”
[没事。]惊别月颤抖着手写道:[你别太自责,往后你若是想要,就直接跟我说,我一点也不讨厌这么做。]
“真的吗?”东方卿的语气带有些兴奋。
[真的。]他写完这两个字,便缓缓垂下手臂,再也没有力气回应对方的任何言语。
他由着东方卿为自己擦拭身子,哪怕对方在无意间触及某些部位,他也分不出精力去制止。
热水的雾气氤氲着他的脸,潮/红逐渐覆盖他的全身,不知为何,惊别月隐约感受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躁动、叫嚣。
他好像有些食味知髓,却又不满足于此。
“夫郎,你怎么了?你的身体好烫。”东方卿惊慌失措道。
[我没事……过会就好……]惊别月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他万不可再麻烦东方卿。
惊别月倍感焦灼时,东方卿慢慢握住他的脉搏,然后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脉弦滑,阴脏旺。”
对方的指甲滑过他的胸口,最终停留在腹部,“夫郎,你身体重欲,需要消解。”
“消解?”惊别月自言自语道。
东方卿趁他不注意时,用手缓缓贴在他的身后,“别担心,很快就能结束。”
等对方的话音灌入他的耳中后,欲海再度将他淹没,直到体内的躁动彻底平复。
翌日巳时,惊别月下意识扭动酸痛的身躯,他刚想张嘴,不曾想嗓子早已哑掉,令他无法出声。
他攥紧手边的被褥,试图挪动下榻,但他还来不及行动,就被忽然出现的东方卿制止住。
对方摸索着牵住他的手,随即温言软语道:“夫郎,之前我已经帮你上过药了,现在你需要安心休息。”
“你不必担心我,我可以照顾你。”
惊别月不紧不慢地点点头,[好。]
他长舒口气,侧卧在榻上,静静看着东方卿处理捡拾好的药材。
“夫郎。”东方卿有意无意地唤道。
“你知道浔都么?”对方停顿片刻,又继续说:“就在今日卯时,我收到一封来自浔都的信笺,我托送信之人给我念信中的内容。”
“上面说,我的族亲要我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