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别走。”东方卿毫不犹豫反握住他的手腕,对方的语调如旧,“不碍事,你我之间,不避嫌隙。”
[好,我不走。]惊别月慢慢拍打几下对方的手背。
后面惊别月中东方卿的陪伴下,度过漫长的时间。尽管惊别月有在听两人的交谈内容,但他对京城武器失窃之事毫无波澜,甚至还无聊到有些犯困。
可他看东方夜绥严肃的模样,似乎这件事格外严重,仿佛还关系着邻国的安危。
直到东方夜绥出言让他们离开后,惊别月才堪堪松口气,但他们在作势离开前,东方夜绥忽然提醒道:“三日后有宫宴,圣上亲临,我已命人为你们做新衣,待会记得去试试是否合身。”
拜别东方夜绥后,他们便被婢女领进一间宽敞的屋内。
惊别月抬手让婢女们放下衣裳先行出去,因为东方卿怕生,所以对方身上穿的衣裳,以及发髻都是惊别月亲力亲为。
等他替东方卿梳妆好后,惊别月不紧不慢地拾起桌案上的金丝鹤纹衫,一套衣裳穿好后,他竟觉得这身衣裳不仅格外衬他,甚至连尺寸都完全符合。
但按理来说,他初入瑾安侯爵府,这府里之人绝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他衣裳的尺寸,莫非这是巧合?
“夫郎,你在哪?”东方卿在半空挥舞几下手,似是在寻找他。
惊别月迅速伸手牵住对方,[我在这。]
“嗯,夫郎,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东方卿间隔几瞬,又补充道:“我认路的。”
惊别月含笑在对方手心写道:[好,不过我还未理发,你先等等。]
话音未落,东方卿轻快说:“我可以替夫郎绾发。”
他迟疑片刻,便点点头写道:[好。]
惊别月坐于铜镜前,他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在窗外日光的倒影下,镜中人如瀑的青丝垂散在双肩,其容颜清秀,眉目如画,仿佛这幅完美的皮囊不属于他似的。
“夫郎。”东方卿委身贴在惊别月的右侧脸颊上,对方用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眉眼,然后滑至他的薄唇间,“……如果可以,我想亲眼看看你的模样。”
惊别月靠在东方卿的身上,然后如是写道:“倘若我的相貌不如你的想象,你会厌弃我么?”
耳畔渐渐传来几声熟悉的轻笑,“我怎敢厌弃我的夫郎,你都不曾抱怨过我这个拖油瓶,我又有什么理由嫌你的相貌不堪?”
“假如天可怜我,能让我在身死之际突然复明,那时候我定会把你的相貌和身姿烙印于心底,即便来世我们有缘无分,只要我能借着此生的短暂记忆远远望你一眼,我便心满意足、喜不自胜。”
东方卿捻动惊别月发丝的手指格外轻柔,对方生怕弄疼他分毫。
可此时的惊别月早已淌下泪水,许是真情流露,抑或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让他难以自持。
“夫郎怎么哭了?”东方卿心疼地为他拭去眼角的眼泪,“别哭,我方才是想让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但我没想过会让你落泪,对不起……”
惊别月忙不迭转身抱住东方卿,他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胸口,身体不停颤抖。东方卿亦蹲下身,任由他抱着,“夫郎不哭,待会眼睛会肿的。”
良久后,惊别月的情绪才稍有缓和,他缓缓抬起头,两手捧住东方卿的脸颊,[你不必道歉,我是因你的话而感动。]
东方卿的嘴角逐渐勾起笑意,“所以夫郎的意思是,喜欢我?”
“噗嗤。”惊别月忍不住笑出声,于是他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对,我喜欢你。]
对方脸上的笑容愈发深厚,手指有意无意落在他的唇瓣上,东方卿轻声说:“那……夫郎,我可以亲亲吗?”
[不可以,会有人进来的。]惊别月立刻拒绝道。
东方卿当即解释说:“不会的,他们若是想进屋,会提前敲门的。”
见对方这幅委屈的模样,惊别月也不再执着,[我依你。]
他的手来不及缩回,东方卿便迅速凑近,将温热的唇贴上来。
虽然这是第二次,但他依旧有些无措,而东方卿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动作明显减慢,甚至变得更温柔。
两人分开后,嘴角牵起的银丝在空中断裂,惊别月下意识捂住嘴,耳根早已红透。
“夫郎是在害羞吗?”东方卿略显兴奋的声音快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