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别月明显是被对方吓住,但他的心中完全没有要抗拒的意思,就像是——他希望对方能这么做。
“夫郎。”东方卿的语气忽然软下来,对方像小孩玩赖般紧紧圈住他,“你怎么可以让外人搂着你,你分明是我的夫郎,我现在非常生气,是连觉都睡不着的那种。”
听到东方卿这么说,愧疚感瞬间涌上来,惊别月试探着拉过对方的手,随即小心翼翼地写道:[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消气?]
话音消弭许久,也未见东方卿有任何动作,索性惊别月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环住对方的脖颈,然后轻轻仰头把软唇贴上去,尽管他极其不熟练,但他还是学着往日东方卿的方式,一点点舔开对方的嘴,同对方交换呼吸。
他僵持许久才慢慢缩回身,定定地望着对方,[现在还生气吗?]
东方卿的嘴角显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对方漫不经心地舔过唇角,旋即委屈地说:“我才不会这么快就消气,夫郎,你别想敷衍我。”
见东方卿始终不知足,他毫不犹豫抱住对方,再度用生涩的吻一遍遍取悦对方。直到惊别月再也喘息不上来时,东方卿才堪堪放过他。对方捏住他的脸颊,凑在他的耳畔低声道:“夫郎,原来你喜欢用亲亲来安慰人啊……”
一时之间,惊别月羞赦不已,他赶忙捂住红透的脸,掩住此刻的胆怯。
“好了,不逗你了。”东方卿慢慢回身,他主动拉住惊别月的手腕,旋即出言道:“夫郎,你带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我有些累了。”
惊别月带着东方卿往之前小七呆过的凉亭走去,石桌上还有来不及收拾的棋局。
正当他扶着人缓缓坐下后,一袭明艳的身影忽然闯入他的视线,对方身后还跟着几名宫人。当来者靠近时,惊别月方迟钝地认出对方的身份——嘉乐。
“你们先退下。”嘉乐朝身后的宫人摆摆手,“时也哥哥他们就在那,我得去找他们玩,我晚些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
嘉乐遣散宫人后,便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走来,“别月哥哥,时也哥哥——”
惊别月忙不迭低头在东方卿的手臂上写道:[嘉乐来了。]
下一刻,东方卿露出温柔的笑容,“嘉乐,你是来寻我下棋的么?”
“嗯……”嘉乐抬手抵住下巴,然后灿烂地笑道:“既然时也哥哥都这么说,我肯定不能轻易扫兴。”
嘉乐命宫人把棋盘呈上来,摆放在身前的石桌上。东方卿虽然有眼疾,但他能通过摸索和记忆去下棋。
“那好吧。”嘉乐耸耸肩,她忽然想起什么,便继续说:“对了,别月哥哥,之前曦宁王妃落水的时候,你可有在现场?”
“……我在怎么了?”惊别月回应道。
“方才所有路过的宫人都在谈论此事,听说是曦宁王妃自己要寻死呢,如果不是阿尘把她救起来,怕是真的要撒手人寰而去。”嘉乐故作深沉地说,对方停顿几瞬,又压低声音道:“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曦宁王妃那么愛小七,她怎么可能会丢下小七早早离世……”
“她会不会是被人胁迫的?”
惊别月完全说不出话,他索性把嘉乐说的话转述给东方卿,让对方来替他回答。
“虽然我曾听闻,曦宁王妃和曦宁王恩爱两不疑,但此次事件也不可排除曦宁王的嫌疑,毕竟人心多变。”东方卿忽然覆上惊别月的手背,然后别有用意地说:“曦宁王亦是如此。”
嘉乐下完手中的棋子,便继续说:“时也哥哥,你是不知道,在你离京的日子里,宫里发生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鬼怪索命、化身厉鬼的宫人……你可别不信,这些都是真的,连监察司那边都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
“以前我还不信鬼神,但在那之后我就彻底相信了。”
惊别月有些不可思议,他再三确认道:“如此光怪陆离之事,不知嘉乐公主可曾有亲眼见过?”
“没有。”嘉乐摇摇头,随即继续补充道:“我是听后宫的嫔妃娘娘们说的,而且——曦宁王妃好像亲眼看见过!”
“什么?”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所有的揣测与困惑皆被忽然吹来的清风卷走。
白驹过隙,金黄色的光辉倾洒于人间,皇宫内的马球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风沙飞尘间,几名青年竞相争夺被抛在半空中的鞠,他们躬身挥动手里的长杆,最终把鞠打进前方的洞口内。
朱闫百无聊赖地用手抵住脸,尽管他的目光停留在赛场上,但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往何方。
坐在主位的朱廉顺手将卷轴敲在朱闫的脑袋上,被打疼的人立刻撑起身子看过来,“嘶,你打我做什么?”
“朕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想问问你在想什么?”朱廉的神色自如。
“我是在想——”朱闫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惊别月有没有倾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