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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曦宁之死引众蹊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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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完全不给雁无笙反应的机会,等他走出去一段路时,玉乾殿内传来呼喊声,“东方夜绥,是我害死的他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雁无笙不欠你们任何人!”

东方夜绥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边走边抬手揉搓眉心,一股莫名的烦躁渐渐侵占他平静的内心,他的脑海中全是池乔死去时挥之不去的身影。池乔是他曾经的同窗,亦是伴他长大的竹马。

起身他明白自己对池乔只是远胜少年交的情谊,而非情愛,他就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浅显的鸿沟。

在东方夜绥年少时,他和池乔策马浔都、快意天下,乃是世间为人人称道的逍遥双英。

但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雨夜,所有的美好与温存被彻底颠覆,旧交也变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逝者。

雨水淅淅沥沥地砸入泥地里,留下一路清晰的马蹄印,东方夜绥身披黑斗篷,御马奔驰在雨幕里。彼时的他已经连续骑行三个时辰,体力早已透支,但是他不敢慢下来,因为浔都还有人在等他救命。

三个时辰前,池府丞相之子遇刺一事是皇帝托人告知予远在碎叶城巡查的他,他得知此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黑夜和落雨似是阻拦他前行的迷雾与障碍,纵使他的骑术精湛,也抵不过天降之祸。许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导致他的马匹不幸踩滑,让他跌入矮崖,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等东方夜绥再度醒来时,骤雨间歇,浑身泥泞不堪,他捂住被草木刺穿的左肩,鲜血不断流淌,直到染湿他的手掌。眼下他带来的马匹早已不知所踪,只能徒步走回去。

等东方夜绥跌跌撞撞回到浔都时,载着池乔灵柩的马车跟他擦肩而过,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眼泪不自觉落下来,神情一度恍惚。

他不惜当众拦下送灵柩的车,扯住池乔姐姐的衣角,压低声音哽咽道:“……棺材里面的人是——”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咽回喉咙,因为他怕说出那个名字,更怕听到那个名字。

池乔的姐姐无奈摇头,对方的眼眶有些发红发肿,“居言,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前看。”

听到这句话,东方夜绥自以为建设好的心理防线悉数崩塌,停顿许久,街边来往的人都向他们投来目光。他缓缓掀开棺材的一角,心疼地望着躺在里面的人,对方脸色惨白,乌黑的青丝被血渍粘连,甚至连池乔最引以为傲的容颜也被毁尽。

池乔的一生,时刻都在为旁人着想,因为他的善心,让许多人以真心相待,但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归根结底,他们都是被池乔平息的“乱”,恨他也是应该的。

只听东方夜绥缓缓吐出几个字,“抓到那些人了么?”

“主谋已经饮剑自尽。”女人不紧不慢地回应,她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已经失去希望。

“现场可有见证者,或者……离池乔最近的人是谁?”东方夜绥强迫自己清醒,但他不停发抖的手却在昭示他的理智即将断开。

女人沉吟片刻,方抬起头说:“之前我先是听见家中的院仆的惊叫,等我赶过去时,阿弟就已经死于屋前的走廊边,但当时我碰巧用余光瞥见……雁公子离开的背影,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可以放心,因为我相信他的为人,虽然他素日嚣张蛮横,但这是底线,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东方夜绥的眼神黯淡,他毫不犹豫转身朝皇宫奔去,他要去质问雁无笙,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弄清楚。

玉乾宫里的东西被雁无笙砸得稀碎,他遣散宫人,独坐在侧窗边的软台上,这个软台还是池乔当初为他特意修制的,因为雁无笙向来娇贵,不习惯太硬的座椅,所以池乔才会为他打造这个软台。

雁无笙和池乔的关系,东方夜绥心知肚明,尽管这两人平日少有交涉,但能跟雁无笙如此和平相处的人,除去他便是池乔。

所以东方夜绥也不信雁无笙会是其中的参与者。

“居言……你在看什么?”雁无笙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的左臂怎么在流血?”

他回神同对方相视,然后摇头捂住左臂道:“我没事。”

“你刚刚是不是去过池府?”

雁无笙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你问这个干什么?”

“池乔死了。”他的眼神空洞,语气略显无力。

“你认为是我做的?”雁无笙的脸上写满委屈。

“我……”

不等东方夜绥把话说完,雁无笙立刻出声打断,“连你也不信任我对么?”

雁无笙狠心继续说:“对,就是我,是我给他们指的路,纵容他们杀死他的,你满意了吗?都是我嫉妒他,嫉妒他和你走得这么近,是我自负、是我傲慢,都是我的错!”

被对方这么闹一通,东方夜绥的心绪更加不稳定,“你能不能别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昨夜我被人莫名其妙砸晕,他们把我带进池府的水缸里藏起来,等我再醒来时,却发现池乔血淋淋的尸首就躺在一旁,若是我不走,我岂不是真的成那个莫须有的杀人凶手了?”池乔剧烈喘息几下,随即又道:“当时我看着池乔惨死的模样,甚至想过要不要陪他一起死……但是我不敢……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能有人留在身边,哪怕他能帮着池乔……一点也好。”

雁无笙缓缓把目光放在东方夜绥的身上,脸上再也没有表情,“……东方夜绥,池乔死的时候你在哪?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后来这件事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妥善的解决,池乔的死是对他们的折磨,更是惩罚,他们活在阴霾里好几年,之间的隔阂也在不断加深。如今雁无笙的暴烈脾气日渐增盈,东方夜绥的政务繁重,少有腾出心思来回忆这段不堪的过往。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无话不谈,再到形同陌路,不过几月而已。

但终有一日,这段不成型的关系会彻底破裂,直到再也不能完整的拼凑起来的那一刻。

东方夜绥想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脚步,旋即转身往回走。但在他推开玉乾殿的刹那,雁无笙握住药的手也跟着僵住。

“这是什么药?”东方夜绥的神色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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