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把钱付完,便见他如一尾鲤鱼般游过人群,眨眼间便到了一个卖首饰的铺子前。
人群中那抹酒红格外亮眼。
至于为什么会穿酒红色衣衫,自是闻双舟要求的。
下山前一乐几人见他褪去青衣穿着浓烈的酒红色都不禁面露惊讶,心想他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公子看要点什么?”
卖首饰的年轻女子见他一闪便到摊位前,浅惊一下,在看见他的脸时又不禁瞪大眼,面上飞上两片云霞。
无关其他,只因眼前人的样貌着实好看。
凤眸染笑冲淡时常挂在脸上的疏离,上扬的眉目似比今日暖阳还要艳上几分,一袭红衣更是衬得他肤若凝脂,却丝毫不显轻浮。
且看着装也必然不是什么乡野平民之子。
“公子是为家中女眷挑选吗?您看这根玉簪如何?”女子双手捧起一根莹白玉簪递到他面前,这玉簪质地温润透彻,在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是块好玉。
不过林溪桥却看都没看,只抬头对她说:“是为家中人挑选,但不是女眷”
说罢随手拿起摆在角落处的一根耳坠子。
女子一听他说不是女眷,正疑惑抬眼便见一黑衣公子手里举着一个明黄色糖人正朝这边走来。
而那黑衣公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眼前这红衣公子身上,眸光是令任何女子见之动心的柔色。
“舟哥?”林溪桥拿起耳坠子转头便见闻双舟已站到他身边。
“你来啦,看这个”他举起耳坠子放到他如玉般的耳垂边比划两下,满意地点头。
“我没有耳洞”闻双舟顿了一瞬又说:“不过可以打一个”
女子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眼里不乏惊讶愕然,最后在闻双舟瞥向她时收回目光,垂下眼睑。
“想不到他们竟是……龙阳之好”女子心想道。
“店家就要这个”林溪桥将耳坠递给女子,女子沉默接下利落的打包好,在他们的交谈声中递到闻双舟手上。
“谢谢”闻双舟把钱递给她,接过耳坠放进怀中。
一手拿着他的糖人揽着林溪桥的肩往前走去。
“我们等下去坐坐吧”林溪桥侧头说。
“去前面的茶肆,听他们讲故事”
“好啊”
“公子!等等!”是那女子的声音。
二人回头看去,就见那女子小跑过来递来一件东西,放到林溪桥手上后,看着他们轻声说:“祝两位公子幸福”说完转身跑回摊位后。
“谢谢!”林溪桥遥遥朝她喊了一声后和闻双舟转身朝着前面茶肆走去。
他打开女子送来的东西,一看是两条编着同心结的手绳,一红一黑。
绳尾坠着两颗相思豆。
两人相视一笑。
谢谢你的祝福,我们收到啦,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一直幸福。
两人迈步走进茶肆,里面正在说书,说书人讲的热火朝天,茶客掌声亦如雷鼓。
“据说那日步掌门和那魔尊又打了一架,胜负不分自然不欢而散。步掌门行至半途因心神不定误入魅花妖的地界,那魅花妖啊是个修行几百年的大妖,早已修炼出人形。因着百年一心修行行事低调未曾出来为非作歹,于是各大宗门也未曾去打扰。
魅花妖感知到有人闯入她的地盘出来一看竟被惊在了原地,原因无他,只因步掌门的样貌实在惊若天人,让这魅花妖压抑几百年的天性骤然释放出来”
台上说书人手里拿着把扇子语气抑扬顿挫,将一个平平无奇的事添油加醋,改编的就算步松落本人在这里也绝对会说根本没那回事!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闻双舟抬手倒了杯粗茶推到他面前。
“此颜只因天上有,人间得见几回时”那说书人抿口茶说道。“ 见着这般天仙人物魅花妖自是想与之共度春宵”
闻双舟听完凑到林溪桥耳边,吐出的气息灼得林溪桥耳垂泛红:“见着这般天仙人物,不止那妖,我也想与之……共度春宵”
“走开,在外面呢”林溪桥抬手推开他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说书人,听得津津有味。
“奈何刚打完一架的步掌门浑身戾气,拔剑便要劈了花妖洞府,花妖受惊虽躲得狼狈但嘴里还在不依不饶。步掌门直接蓄力一剑便将花妖洞府劈塌一半,那花妖见洞府被劈骤然消失不见。
步掌门收剑便要走,不知是方才与魔尊的一架打的上头,他竟没能察觉到花妖早已布下阵法。此时一脚踏入花妖的魅香阵便要被她拿捏。
掌门修为高强,又怎会为小小的阵法而所困,正欲破阵,阵中忽然香雾弥漫,花妖在这香雾中忽现忽隐,笑声宛若银铃摄人心魄。
上头的步掌门竟没发觉花妖方才一味躲避是为了走位布阵,此时陷入阵中阵只让他心头烦闷更甚。
他耐心耗尽要一剑劈了这花妖时,花妖忽然惊叫一声彻底消失不见,而香粉雾气中缓步走来一黑衣人,那人不是方才才打过一架的魔尊又是谁?”
“我嘞个古代版同人文啊”林溪桥听着不禁咋舌,这段记忆他确实有,但却没那么夸张。
事实是阵中阵被步松落一剑破开,人都走出花妖半塌的洞府了,好死不死魔尊又来了,结局当然是两人又打了一架,这一次他心头烦闷戾气满身,打起来不顾一切自己受伤了也不管,一心想砍死面前欠揍的魔尊,魔尊装模作样的被他划了两剑,放他走了。
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不知这段故事为什么会被人知晓,为何此时才会被传出来,分明都已经过了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