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藏他们的饭菜摆在正房厅堂,镖师随从们的则在旁侧房间摆了一桌。
菜色两边没啥大区别,只不过姜白藏他们这一桌是五嫂亲动手整治的。镖师们那桌是庄子里其他妇人一起动手帮着做的。
这边刚摆好饭菜,招呼众人来吃饭。那边山娃子跑出来说烧伤的人醒了。
顾长赢打一开始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总觉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牵扯点什么事。
一听人醒了,让姜白藏和钱大有他们先去吃,自己带着金掌柜打算过去那人房中先看一眼。
一进房间见那人果然醒了,正紧张的用手往怀里摸去,似在找藏在身上的什么东西。
见有人突然进来,从怀里摸出到手里的东西一惊之下掉到了炕上。
虽然那人马上就从床上把那东西抓进了手里,整个人因为这一番动作剧烈喘息。
即便如此,电光火石间顾长赢已看清那是何物,竟是一块铜腰牌!腰牌上有彭阳郡仓曹几字。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长赢马上以眼神示意金掌柜守在门口,他回身掩了门。
山娃子和大头两孩子已让人带去吃饭,这屋里如今只剩下顾长赢和躺在床上之人。
那人见顾长赢掩了门心内警觉,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顾长赢飞快自怀中摸出一块玉牌,伸手往那人面前一照,随即收回。
那人看见玉牌上的字后一脸不可置信,这时也已力竭,挣扎着抬起来些的身体猛落回床上。
接着便听那人边剧烈喘息着边极力嘶吼:“苍天有眼,苍天有眼那!”
声音嘶哑难听如钝锯拉硬物。
这人情绪激动,眼看喘息越发急促,“金全福!”顾长赢赶紧喊了声守在门外的金掌柜。
金掌柜进来见那人情形眼看喘息急促、意识迷乱,赶紧给他吃了救急的秘制牛黄丸。
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想来这一番折腾下来,这人已经精疲力竭服了药安静后立马昏了过去。
金掌柜忙压低声音同顾长赢道:“殿下,今晚上是没法再问什么了,只能明日再说。”
顾长赢沉默着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出来,重新净了手,便一前一后往正房厅堂而去。
这时厅堂桌子上已经摆了做好的几道菜,那杨氏正把一深陶钵端上来,却是一钵香菇炖鸡,一端上来就闻到鸡汤香气扑鼻,汤里还加了新鲜的甜春笋,更添滋味。
“庄子夜间凉,特照着以前二爷吩咐的法子做了这汤来,二爷和诸位公子喝些暖暖身子。”杨氏说完便退下了。
再看桌上的数道菜却是:一盘油焖茄子干,做时里面加了腊肉;一盘糟鹌鹑;一盘豆豉蒸腊鱼,还有一盘子切成条的香卤豆腐干。饭食是酸笋鸡丝面。
这餐实在美味,香菇炖鸡,鸡肉鲜香,肉嫩多汁,香菇醇香扑鼻,滑嫩味美更兼着自带殊异浓香,而鸡汤既带着鸡肉的鲜美,又浸润着香菇的浓香。盛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在大昭香菇算是不可多得的山珍,这时候香菇都是山林里偶然采得,还没有人工栽培。
一顿饭吃得饱足,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钱大有发出满足叹息:“这香蕈好,没想到你这庄子里还能有这个。不是说随便吃点?”
钱大有接着同姜白藏商量:“话说姜老弟啊,樊云楼便罢了,怎么一个庄子上的管事娘子这手艺也了得。打个商量,等我回去遣个厨娘来,你给找人教上一二?放心,我家没酒楼生意,自用,自用哈哈哈!”
姜白藏:“……”只听说过连吃带拿的,还真没听说过,吃好了还顺带让给培养个厨娘的呢!
“行吧,钱东家回去若要遣人过来就来吧。”姜白藏无可奈何的应了。
众人略说了几句,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金掌柜特意叮嘱山娃子:“那人夜间要是有啥动静你赶紧来说,可知道?”
“您放心,俺晓得的。”山娃子忙应声道。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众人才仔细的打量一番这处田庄。
同城里三进宅院不同,这庄子院中有院。如今他们住在正当中主院,正房七间,两侧也有东西厢房,院子极大。
院中花圃种了些牡丹芍药,刚隐约能见打了小小花骨朵,想来等他们玉川收茶回来应该正是盛放时候。
姜白藏自然有常宁端水来洗漱,钱大有、顾长赢和唐秋衡,自然有庄头派了人来服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