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压根没当回事,跟来人说了几句,玛丽有些好奇里德尔在斯莱特林的势力到底是处于哪种程度了,那人对他挺尊敬的,甚至到了毕恭毕敬的层面。只字未问他身边人是谁,像是不敢八卦里德尔的花边新闻。
里德尔结束无关紧要的话题,就带着玛丽走,他微微低下头,犹豫半天没说话。
玛丽这时才借着灯光看出里德尔苍白的脸颊泛出淡红,果然是喝醉了。
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你是选择自己滚回去睡觉,还是被踹回去睡觉?”玛丽给了他一个选择。
这让里德尔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像个孩子恶作剧失败而归的孩子,阴沉地看着玛丽。
“你别这么看着我,汤姆。”玛丽觉得这跟他们小时候在踩着铁门杠上看着别的孩子被领走时他的表情一个样,“你对此有些失望,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不需要为我自己辩白。”里德尔被说中了,就开始嘴硬。
“那你回去吧,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主席先生,你的前途光明,这就足够了。”玛丽拍了下里德尔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我们注定不是一类人,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一年里,我让猫头鹰送来的那些信——”
“汤姆,你没有嘴巴,是吗?”玛丽胜利般地笑笑,“我为什么要打开看你写的东西,我全都烧了——你看,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沟通多了。”
实话实说,这一年里里德尔确实给她寄过为数不多的几封信,她觉得好笑,报复性地把他们全部“烈焰熊熊”。
“玛丽。”他的气息中带着愤怒,他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压抑着自己的头疼,“那怎么也请给我一瓶清醒剂吧。”
玛丽不知他说“请”为何意,“那没问题。”
她的话音未落,里德尔就带着她转了个弯,向着校医院的方向前进,这让玛丽笃定,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去一趟校医院。
得小心他做什么事。
里德尔一到校医院,就松开她坐到床上,眼神有些迷离,可以看出他今天喝了很多酒。
但他一直在盯着玛丽的一举一动,这让她心里发毛,在配制药水的时候偷偷握紧了魔杖,以防发生点什么。
她听到他开始走动,手直接抖了一下,手上的滴管摔在桌子上。
“就要好了,等你喝了之后——”她转过身,可手里却拿着魔杖。
始料未及的是,他带着酒气的唇与她的开始碰撞。
只听见她摔在桌子上的滴管在一阵滚轮声后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下来,便是更多的玻璃瓶被推到地面上,迸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唔,汤姆——”她被抬起来坐到桌子上,“里德尔!唔,我——”
玛丽很难于男性的力量抗衡,“你他妈、就发疯吧!你不需要我了!就把我推开!现在是要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吗?拜托,去找别人——去找别人!”
她用魔杖抵着他,像是握着一把刀那样。
“不行,玛丽。不行!”他的声音比她还大,像是在威胁她那样,“你是我的,虽然我来不及深究——但我知道你属于我,这本该是很久之前的事!”
就像他从孤儿院孩子手中得到的胜利品会藏在他的宝贝盒子里似的。对于这种收藏癖,汤姆·里德尔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理所应当地认为玛丽该永远属于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他想,玛丽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拜托,汤姆!你把我的记忆消除了!是你!你的喜怒无常让我恶心!我是什么?玩具吗?我不需要你这种人的亲近!我呸!”玛丽啐了他一口,“你赶紧放开我,如果你真的要做,干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护士长做的事好了,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去他妈的里德尔的前程!
里德尔心中怒火燃烧——
她去找其他人,还对他这个态度,她知不知道他放过了她多少次!
玛丽!你在我的仁慈之下活着!
他认为自己开始更加烦躁,比看到她和别人跳舞,对别人温柔的微笑更生气。
听听这个骗子说过什么吧,她说自己喜欢收到信,他这一年给她写了,她还是不原谅他,这算什么事呢?
他马上就毕业了,他不能控制不住她,她随时会陷入跟他人奇怪的梦想,想要家想要爱,凡人思想永恒地占据了她的脑袋!
他需要把她放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做到,他之前就差点跨出那一步了,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怪他没控制好这个魔咒,其实只用一丁点的遗忘咒就好了,可玛丽非要阻止他,总是为别人着想!
而现在并不能去改变她的记忆了,高强度的思维咒语会让人发疯的。
他,汤姆·里德尔,绝对不是一个独/裁者。
他会让玛丽回心转意的,到他身边。
缓兵之计在此派上了用场。
“玛丽,”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拿出魔杖,“是我的错,我们就不能——”
“你要干什么?!”玛丽的魔杖向前身,戳着他的胸膛,告诉他她的魔杖可在手中呢!
“跳支舞吗?”他挥舞了一下魔杖,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响起古典音乐。
“你脑子有病!”莫名其妙地跳舞?
他也不回,将魔杖揣回自己的袍子口袋里,表示自己真的想和平共处,“今天不是圣诞节吗?圣诞节我们不能抛弃过往,单纯地跳一支舞吗?”
“不能。”玛丽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我现在要你立刻走。”
“如果我坚持呢?”里德尔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感受到她的体温,“别拒绝我,玛丽。”
他又环上她的腰,缓缓摩擦着她的礼服布料,“我多羡慕与你共舞的人。”
“你自己有舞伴。”玛丽翻了个白眼,并直接踩了他的脚,阴腔怪调地说:“我只是个孤儿院出来的穷女孩,不会跳舞。”
“你说话发酸,其实我也一样,我们这种人怎么能够为所欲为地挑选自己的舞伴呢?”里德尔虚情假意道,其实他心里就没真正看上过几个人。
他们的步伐在玻璃渣间行动。
“谁准备跟你跳舞了?”玛丽发现他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贴近她,这可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同事交谊舞的味道要暧昧的多。
如果,不是她在生气,她会对里德尔的哄人话沉迷的。
如果。
“别再嘴硬了,曲子已经演奏到一半了。”
她听乐曲都叫不上名字。在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它的名字是《Por una cabeza》。
一步之遥。
就如同她和里德尔,只差一步,灵魂交合,难以割舍,却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