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胡判本就孤身前来,又孤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若有需要可直接去胡府见他,他近日会留在胡府重新调整守卫布防。
一行人同与黄姑娘告辞,原本大献殷勤的严文谨站在了外面,西容德不解,严文谨只是摇头。
同行的一段路上,路麓见严文谨沉闷不乐,看似漫不经心道:“只有诚意足够,这世上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何况黄师傅现在已经洗刷冤屈,没有酿成大错。”
严文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阻止激烈的情绪喷涌而出,“我做不到。”
“怎会做不到?”路麓劝慰,“你相信我们,到时候捉住真凶,彻底还黄师傅清白,黄姑娘一定会体谅你的。你只要从现在开始不再浑浑噩噩,认真对待每一个案件,为时不晚。”
严文谨停下,双手搭在路麓肩上,除了路麓没人看得见严文谨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不是误判,是我故意的。我不会像你一样执着,我确实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以后也改不了。”
严文谨说完依旧与路麓擦肩而过,独自和热浪融合扭曲,逐渐消失在转弯处。
路麓呆愣了许久,向西容真一行三人行礼后垂着头和江浔分开了。
状况外的西容德这会儿也心领神会,道:“莫名有点酸痛。”
万伊道:“太过有自知之明或许不是件好事。”
心动和失恋在同一天发生,西容真眨了眨眼,咬着唇想,在明白自己爱上万伊的那个晚上,他也有过类似的心情,幸好万伊死而复生,他还有机会勇敢去爱他。
西容真靠近万伊悄悄交握双手。
西容德走在后面直暗叹,西家最受宠的四弟居然把自己倒贴出去了,这种心情,谁懂?
为了防止西容德再次被袭击,西容真和万伊把人送到了路府。高歌不知是应付吊唁的客人还是特意等候西容德,守在大门口。
要是没有台阶,高歌怕是要转着轮椅飞奔过来。西容真慌神间仿佛看见一条狗的虚影。
“娴娴。”高歌唤道。
就在西容真担心前倾的人会不会从轮椅上滚下来的时候,西容德一脚踢在了高歌的左腿上。
高歌两眼泪汪汪捂着腿,委屈道:“早上殿下的护卫捶伤了我的左手,现在你又踢我的左腿,我的四肢没有一条好的了。”
西容德压低声音,窘迫道:“不是说了不许这么叫我吗。”
“不习惯自然要多叫叫才能习惯。”
西容德又一脚踢到他小腿肚子上,“习惯不了。”
“好好好,那我只在呜呜呜呜……”高歌只说了半句,后面的话消失在了西容德的手掌下。
直到高歌脸通红,西容德针扎似的弹开。
“你!”
高歌又发挥眼技,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小狗眼,“娴娴。”
“这里是人家的大门口,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西容德被气得抓狂,连西容真也顾不上,径直进了路。
万伊悄悄道:“今日看来,下了床,好像三公主占上风。”
西容真看着气急败坏而去的西容德腹诽,这也叫占上风。
何况,两情相悦也要看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