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老老实实地躺着,他被束缚带固定在床上一动不动,脖子上更是带上了固定器——这是为了保护他的颈椎和脊椎。
李校长一手鞭腿和十字固重创了白青栀,以至于他现在只能保持这个姿势来让脊椎自然恢复。
医务室里没有24小时陪护,白青栀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医生的身影晃了晃,随即走远了。
他听到医务室的门开了又关,三双脚步声走了进来。
白青栀费劲地翻着眼往下看,感觉自己眼珠子都酸疼了,才看见三个人,医生,李校长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李校长看见白青栀面无表情的翻着眼看他,一时间有些心虚,假装没看见侧过了头,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他没什么事吧。”
“没伤到神经,但是不是没事,需要固定着躺个一周保护脊椎。”医生看了一眼床上的白青栀,补充道:“医务室里没有陪护,我也不能看着他,你得找点人来照顾他。”
“好的好的医生,你辛苦了。”李校长亲切的握了握医生的手,“耽误你下班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话虽如此,医生却压根不是没事的意思,手刚一落下来便往外走去,“那我下班了。”
“好的好的。”李校长尬笑两声,目送着医生出了门,才转身看向病床上的白青栀,“你感觉怎么样啊?”
白青栀不动声色地答道:“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老师也不是针对你,实在是太久没和人打了,下手没轻重。”李校长顿了顿,继续道,“我已经写了一份报告交了上去,这次下手太狠,是我没分寸。”
“不怪你,”白青栀声音仿佛叹息,“我自己技不如人,活该挨揍。”
医务室里一时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李校长久久凝视着面前的人,成年没多久的男人还带着一副刚抽条的少年模样,身子甚至有些纤薄的意味,但是肩膀的骨头早都凸了出来,拉宽了这幅身体,把皮肤顶成薄薄的一层,倒也不显得白青栀瘦弱。
“你很厉害,很有天赋。”他不得不承认,“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没有你这个水平。你现在才20岁,到了你二十六七的时候,才是你身体的巅峰时期。”
“谢谢校长?”白青栀有点迟疑地答道。
“不用了,叫我老李吧,以后你就是我班里的学生了。”李校长嘿嘿一笑,此时才显出一股亲切的感觉来,“我是中将,你跟我不会吃亏的。范王储也是我班的学生呢。”
“谢谢……班主任?”白青栀一直略微紧绷的声线这才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人心肠不坏,自己的大学生活也不会太受苦。
“好好休息。”老李走到白青栀身边,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巧了,你这舍友也是我学生,我想着你们既然都是舍友了,还是同学,正好让他照顾一下你。你们两个聊吧,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去盯晚操了。”
说罢,他急急忙忙往门外跑去,只留下两人在一间屋里。
白青栀现在看不到那个人,那人也没有让他看到的想法。随着“咔”一声关门声,医务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白青栀静静等待着那人说话,但是良久,无人发声,医务室里似乎根本没有人一般,静得他开始紧张起来
——他全身被固定在床上,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白青栀喉结滚动几下,努力放松自己的喉咙让声音听起来舒展:“你是谁?”
一句话落下却没能掀起什么波澜,那人没有回答。
白青栀就这样和那人对峙着,久到他终于厌烦起来:“你要是没事就走吧,我这里也不缺墙画。”
出乎意料的,那人却向前几步走进了白青栀的视野里。
“好白。”白青栀看到他的第一眼如是想。
面前的男人在alpha里算是身子相当纤细的,可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面前人的紫瞳白发,以及苍白如纸的肤色。
那人随意看了他一眼,便自如地靠在了床边:“你好啊,新室友。”
白青栀并不想和这个古怪的人问好,可惜他现在被绑在床上:“……你好。”
面前苍白的男人忽然柔软的笑了笑:“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我有点紧张……我怕你对我的外貌有什么看法。”
“没,没什么,”白青栀下意识答道,“你很美。”
“哈。”男人发出一声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叹息的声音,笑了笑道,“可我和你一样,也是alpha。”
说罢,他丝毫不加掩盖,直接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很有攻击性的白兰地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