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去了食堂,食堂门口站着谭玄,放松地倚在门框上,目光精准落在牧良身上,然后又落到白青栀身上。
白青栀感觉自己被目光轻轻扫了一圈,然后就看见谭玄站直了身子冲牧良说了一句:“你也就只有这一学期。”说罢他就转身进了食堂。
白青栀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谭玄,只是因为那个说法。不过出乎他意料的,他感觉谭玄对他并没什么敌意。
他转头看向牧良:“一个学期什么意思?”
牧良看他一眼:“没什么,你不知道?军校说是四年,其实就三年,第四年去军队服役。”
白青栀懂了,但是还是没懂:“那他为什么说你只有这个学期?”
“可能因为我体检过不了,不能服役吧。”牧良淡淡回答,“倒是你,你会去什么军?”
白青栀一愣:“我吗?”他有些愣,不仅是因为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是因为似乎也没人为他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牧良便也没再问,和他打了饭便找地方坐下去了。
白青栀心事重重地吃了饭,感觉索然无味,烦躁不安。他抖腿几下,终于没忍住问了牧良一句:“晚上能不能出去通宵?”
牧良愣了愣:“随便你,第二天别迟到就行。”
“这么松弛?”白青栀愣了愣,“我还以为军校都很严格。”
“确实很严格,”牧良看起来很没食欲地拿筷子挑着饭,“但是你都和范松云一个班了,不会管多宽的。”
“行,”白青栀扯了扯领子,露出大片的锁骨来,“看来确实是有好处的,我晚上去玩玩。”
牧良余光看到谭玄和范松云都在往这边看,低头把脸埋在了碗里,声音闷闷:“随便你。”
……
白青栀终于无所事事地结束了一天的课之后,换了身衣服站在校门外面叫了辆车。
他难得想自己一个人喝点酒,犹豫一下,没去常去的几个迪吧,而是去了自己很久没去的一个会员制清吧。
网约车很快就到了,白青栀拉开后座坐进去闭上眼休息,没看见后视镜中一辆黑车一直跟着他们。
白青栀迷迷糊糊间听到司机在叫他,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从车里下来,坐着电梯到了这座高楼的78层,就要往酒吧里走。
门口的酒保不认识他,拦了一下:“这位客人,请出示一下会员卡。”
白青栀皱了皱眉,他确实有每年续费会员,但是也没带卡:“我没带,你去会员系统查查吧。”
酒保查得很快,查完了便把他带到了包厢门口,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去,白青栀却不想进包厢,扭头看了一圈,淡淡吩咐到:“我去那个黑卡卡座就行,不用开包厢。”
酒保给他安排好座椅,又翻开菜单给他看,白青栀兴致缺缺地翻了翻,要了一杯黄金玛格丽特又点了一个果盘和甜品塔,然后靠在椅背上发呆。
酒吧是很安静的风格,灯光极其昏暗,只能勉强看清桌椅,悠扬的古典乐在音响中拉长,和酒精与信息素的味道混在一起。
余光里他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墨镜帽子的人走了过来,坐在了离他不远的位置。
白青栀莫名有些不爽:“什么身份啊这么装。”但是他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
酒吧的人很多,但是卡座却很空,白青栀周围是一圈空沙发,他有些无聊,却也不想看手机,只是拿着自己的卡在桌上摔来摔去。
酒上的很快,白青栀面前摆上了果盘和甜品塔。他目光放空,似乎是盯着那杯酒,似乎又不是。
白青栀忽然掏出来打火机对着酒点了一下,火焰如同生命般猛然起舞,在昏暗的环境中照出钴蓝的焰色。
在蓝色的火焰下,男人的侧脸被光影割出清晰的分界线,圣洁如同天使,却也魅惑如同恶魔。
然后他就那样端起酒来,毫不在意地含着火焰喝了下去,一口空杯。
酒吧里先是一片寂静,而后忽然响起窃窃私语。
高度酒精滚过他的食道,熟悉的辛辣让他开始放松,一股薄荷味从他身上炸了出来。
他余光看到有人站起身来往自己这边走。
白青栀笑了一下,他清楚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
他只要静静地坐着,自然会有人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