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栀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懵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和范松云一起睡的套间,他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上身赤|裸着。
白青栀皱起了眉,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不是和衣而眠的,也不记得自己把衬衫放在哪里了。却看见门被推开,范松云拿着他的衬衫走了进来。
见他坐在床上,范松云眉尖微挑,笑道:“醒了?我看你昨天衬衫湿着睡了,就帮你脱下来洗了。”
白青栀吃不准范松云什么态度,犹豫一下,开口道了歉:“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害的这么麻烦殿下。”
范松云看着他,眼里没有笑意,声音淡淡:“我说过了叫我范松云,你是喜欢惹太子生气吗?”
白青栀身体一僵,背后立刻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笑容满面地奉承道:“一直仰慕您却没机会接触,现在一天内见了好几次感觉特别荣幸,一激动就喊出殿下来了。”
“仰慕我?”范松云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轻笑了一下,“在套近乎吗?想当我的带刀侍卫?”
白青栀的肩胛骨轻轻夹紧了,范松云的态度几乎是步步紧逼,但是他是太子,哪怕自己现在被逼到绝路,也不能直接翻脸:“没,我想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谁?”范松云仍然没有放过他。
白青栀感觉到一阵焦躁,似乎自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他低下眼,露出一副顺服的态度:“我猜是谭玄?”
范松云俯视着他,半晌笑了起来:“我把他当兄弟看,不会叫他做我的下属的。”
白青栀态度更谦卑了些:“我以为谭玄和您感情深厚,没有冒犯他的意思。”
范松云忽然把衬衫扔了过去,衬衫轻巧而精准地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白青栀只听到男人的声音:“很快就会有选拔赛的,我很看好你,白青栀。”
……
“所以,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牧良侧头看他,有些同情,“站了一上午累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是和范松云一起回来的,你就得去禁闭室待一天了。”
白青栀扭了扭肩,颇为不爽道:“要是早知道迟到要罚站一上午,干脆我就直接快到饭点再来了。”
“小心老李把你扔禁闭室一周。”牧良转开头翻了个白眼。
白青栀和他并排走向食堂,若有所思:“你说范松云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牧良声音平淡:“你和老李打了一架,那么招摇,他看上你也不足为奇。”
白青栀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了一声。
牧良叹了口气:“你没来的那节实践课,老师公布了考试任务了。”牧良看他一眼,“这顿饭我请你了,大佬带带我。”
白青栀眼睁睁看着牧良郑重其事地把一只鸡腿放在他的餐盘里:“给你加鸡腿。”
“考试分组不是随机的吗?你怎么知道咱俩一组?”白青栀没懂。
却见牧良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已经把课程要求都看过了。所有实践课的组合都是以上学期期末排名组合的,避免同组实力悬殊,出任务的时候出现严重伤亡。”
“我没考上学期期末。”白青栀真诚地看着他。
“对啊,所以我倒二,你倒一。”牧良看他一眼。
白青栀一时语塞,半晌才问道:“能不能说说这个学期的考试安排什么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牧良已经坐下,听到他这样一问,挑起眼看他:“我以为你都知道,要不然为什么想去报带刀侍卫的考核?”
“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白青栀莫名其妙,他看着眼前的人矜持优雅地展开了餐巾铺在腿上,又想起来布偶猫。
牧良看他的眼神里莫名有些无语:“带刀侍卫的考核是这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举行的,如果考上了带刀侍卫的话,就可以直接拿到毕业证了,不需要再参加期末考试。”
“哦,那挺好的,不过考试很难吗?考什么啊?”白青栀把鸡腿夹起来开始吃。
“军|事任务。”
“嗯?”白青栀一瞬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脑子反反复复处理了几次,才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直接考军|事任务?不怕我们死了?”
牧良沉默一下:“咱俩应该不用担心,在教官的眼里咱俩的分数应该和残疾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至少不会死了。”
“那别人的任务呢?”白青栀忽然想起来范松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担心他一下。
“不知道,”牧良终于有些不耐烦起来,“既然是军事任务了肯定是相互保密的,直接下达给任务人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青栀老实了起来,有些尴尬,他从进了这个学校就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白痴,而现在牧良侧面印证了他的想法。
“……对不起,”白青栀低着头扒饭,“我没接受过军事教育,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做什么。”
他忽然觉得很耻辱,恨意一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