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年纪,还是这样清清爽爽的适合她。
可是宁则却忘了,郝瓷如今按照正常人的年龄来说委实不能称作姑娘。
重新梳好发之后,宁则又道:“把那帷帽戴上。”
郝瓷这次不满道:“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戴帽子?”
宁则横眸过去:“为师说的,你是句句都要问缘由吗?”
郝瓷吃了瘪,戴上帷帽后一边低头系着绳索,一边道:“再等一会,太阳都要下山了,师尊你说的那人还会来吗?”
宁则平静道:“会来的。”
又见她似乎怎么也系不好帽子上的绳索,于是长手从她手里接过白色的细绳,自然地弯下腰身,为她系上
郝瓷在师尊靠近的那一霎那,心跳陡然加快,她屏息低头看着那只如竹节般的手指在她眼前闪动,呼吸都变得极轻,似乎害怕打扰到那只手
师尊的气息更是洒在她的面上,好闻的像是青草的淡香头一次让她感到窒息,头晕目眩。
这根绳索不长,而且很细,不能打得太紧,也不能打得太松,宁则凝神为她打了一个恰好的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郝瓷僵硬地抬起头,师尊那张清冷的脸近在咫尺,眉眼犹如一座灵气充盈的山体,气运极佳,一双湛蓝湛蓝的眼似有无形的漩涡,将她的神魂一点点地卷了下去。
她只觉得“轰”的一声,仿佛坠入了一片温和的海域里面,再也看不见其他,感知不到其他。
宁则看着莫名其妙走神的弟子,伸手在她额间轻弹了一下:“又在发呆!”
郝瓷蓦地清醒,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那阴气还滞留体内,周身灵力才如此紊乱,以至于乱了方寸?
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心中却觉得慌乱无比,将头低下去,帷帽的纱帽遮住脸,才稍微淡定了一些
“师、师尊,谢谢。”她口齿不清
宁则只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追根问底
郝瓷暗暗深呼吸,平息体内不知名的燥热
而房门再次被人叩响:“请问,普渡崖的仙师在吗?”
郝瓷惊道:“竟然真的有人来找我?”
宁则却是对着门外道:“阁下请进。”
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只脚迟疑了一下才踏过门槛
深蓝色的衣角飘进来,腰间一条秀丽精美的暗红色腰带,春日的节气,来人却还带着像是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一样的长裘,将一张苍白虚弱的脸半裹住,秀气的眉目,温和地淡笑着。
“小仙师,无念天师,你们好。”他颇有气度地打着招呼
郝瓷站了起来:“萧琢?”而后在师尊侧目下,拱手回礼道“萧公子。”
没想到来找她的人居然是萧琢,他是凡人,一身阴气未散,不在家里养身子跑出来做什么。
面对清醒后的萧琢,郝瓷忽地想起之前在萧宅时,那女鬼为了吓走她,不惜脱光衣服,她实现挪到了师尊身上,师尊为何有些不明显的怒意?
宁则静静地坐着,对萧琢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想起此人曾在郝瓷面前裸露过,他就有想将他赶出去的冲动。
萧琢取下脖间的长裘环在手中,一张面更加地苍白,虚弱无力道:“小仙师不必客气,今日我来。”
他说话时像是要用很大的力气,说一句停一下:“一是感谢两位仙师对我的出手相救。”
郝瓷看了眼师尊,随即学着他的模样淡定的看着萧琢
萧琢缓了缓气,续道:“二是想问问阿芙她。”
“她如今好吗?”
郝瓷轻叹息:“萧公子,人鬼殊途,你再遗憾,也不能请她上身啊,她好与不好都同你没干系了。”
萧琢胸腔快速起伏着,似是有些激动
宁则道:“小瓷,你过来。”
郝瓷这才回到师尊身侧
宁则道:“萧公子,若是为感谢而来,我师徒二人是收了酬金为萧宅驱鬼,不必特意亲自来此道谢,若是为阿芙一事来,我倒是有些疑问想问问萧公子。”
萧琢微微笑道:“仙师想必早知我会来找你们吧,有何疑问但说不妨。”
宁则:“阿芙的死既然与你无关,为何你要请她上身?”
萧琢目色一沉,道:“此事,具体我也不知,但阿芙托梦于我,说要附身在我身上,我以为她是要借我之身为她复仇。”
郝瓷听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