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着去你家吗?》是是日本东京电视台制作的一档真人秀综艺节目,自开播以来深受观众喜爱。节目以“真实记录普通人的故事”为核心,制作组在深夜的街头,如车站、便利店附近,随机寻找路人,以“支付打车费”或“补贴生活费”为条件,请求跟随对方回家采访。
*
东京的夜晚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与醉醺醺的会社职员构成了新宿街头深夜的独特风景。《可以跟着去你家吗?》的制作组已经在这片区域徘徊了两个多小时,寻找合适的采访对象。
“又失败了……”玲奈叹了口气,看着不知道第几个拒绝他们的路人匆匆离去。她揉了揉发酸的脚踝,今天穿的新高跟鞋已经磨得后跟生疼。
高桥导演调整了一下肩上摄像机的背带,汗水从他的鬓角滑落。这台专业设备少说也有十公斤重,但他坚持亲自上阵。“东京人防备心太重了,”他苦笑道,“特别是这个时间点。”
玲奈看了看手表,荧光指针显示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高桥前辈,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收工了?”她小声提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高桥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目光依然在人群中搜寻。作为这档深夜纪实节目的导演,他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再等十分钟,”他说,“我有预感今晚会遇到有趣的素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引起了高桥的注意。那是个身材修长的黑发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深蓝色的外套,正从24小时便利店走出来。与其他顾客不同,他手里除了拿着从便利店买来的水以外,胳膊上还挎着几大袋子的甜品。
“那个孩子……”高桥眯起眼睛。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便利店门口,似乎在思考什么。路灯的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机不可失,高桥提着摄影机就冲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设备的重量。玲奈惊讶地看着飞奔出去的前辈,连忙小跑跟上。
“你好我们是东京电视台的,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吗?”高桥在少年面前刹住脚步,微微气喘地问道。
惠惠正在心里问候五条悟——那个家伙半小时前突然发信息说想吃甜点,还指定了五家不同店的限定商品。刚处理完涩泽集团那边的事情,就出来寻找这些东西,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店居然这么火爆,他现在才把最后一样买齐,这群甜品党都不睡觉吗……
要不是他说龙彦叔叔也想吃,他才不去给他排队买呢。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惠惠的思路,他抬起头,锐利的眼神让高桥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很强的,好在高桥在职场混迹多年,心理素质还是不错。
惠惠隐晦地把对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摄像机是普通的索尼型号,两人的衣着和证件看起来都真实可信。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戾气,确实是普通人类。
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惠惠平静的回答道:“可以。”
赶过来的玲奈还在吐槽高桥前辈是怎么做到扛着这么重的机器却跑得健步如飞的,就听到了这位少年同意采访的话。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今晚第一个愿意接受采访的路人。
“太感谢了!”玲奈迅速进入专业状态,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们是《可以跟着去你家吗?》节目组,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和年龄吗?”
“涩泽惠,14岁。”少年回答。
高桥和玲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涩泽”这个姓氏在日本并不常见,尤其是在东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财力雄厚的“涩泽集团”。眼前这个少年衣着简单,手里却拎着几大袋价格不菲的限定甜品,气质冷静得不像普通国中生,让他们不由得好奇他的背景。
“涩泽君,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买这么多甜点,是准备带回家吗?”玲奈微笑着问道。
惠惠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摄像机,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多说几句。最终,他简短地补充道:“家里有人想吃。”这么晚还有个原因就是无良老父亲把工作全扔给了自己,美名其曰锻炼,然后带着妈妈环球旅游去了,惠惠在心里轻轻的骂了一句甚尔。
高桥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家里”可能不一般,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可以跟着去你家看看吗?当然,我们会支付计程车费用。”
惠惠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但地方有点远。”
——半小时后,节目组的车驶离东京市区,沿着海岸线向西行驶。
夜色深沉,车窗外的风景逐渐从繁华的都市变成幽静的山路。玲奈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忍不住问道:“涩泽君,我们是不是开错方向了?”她转过头,看向后座安静的黑发少年,“这边已经离开东京都心了。”
惠惠抬起眼,路灯的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没错。”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像十四岁的少年,“我家在叶山。”
高桥导演握着摄影机的手微微收紧。叶山——神奈川县著名的别墅区,日本政商名流的后花园。他透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少年,对方正低头查看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
“那个……涩泽君,”高桥斟酌着词句,“冒昧问一下,你和涩泽集团……”
"现任社长是我的父亲。"少年头也不抬地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