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是缅因猫。
跟他的煤球一样是缅因猫。
肖宇宙的喉头滚了一下,他依旧盯着那双大耳朵移不开眼。
好想Rua一下啊,如果死之前能Rua一下的话,应该这辈子也不虚此行了吧!
作为一个老铲屎官,看见猫就想撸已经成了下意识的行为,在海底的五年无猫可撸,肖宇宙堪称禁、欲。
他一度看见海胆、海星都会感到兴奋,搞得周围鱼都以为他是变态,这让少年本来就举步维艰的海底生活更加困难了。
黑毛这么光洁,一看就是平时有特意在护理毛发,看来进化种先生是一只爱干净的好猫啊!肖宇宙甚至能想象到那双毛茸茸耳朵又松又软还热热的绝佳手感。
手受不住诱惑,不经大脑控制地伸了过去,伸了一半,肖宇宙才想起了这样的或许太过冒犯。
男人却像看透了他意图似的。
“可以摸。”他低哑着声音开口。
“真的?”肖宇宙眼睛一下子亮了。
如果是路过的猫过来蹭他裤腿,肖宇宙绝对会欣然赴约。但眼前的进化种先生,虽然是猫的基因,却也是人的外形,这让肖宇宙忍不住觉得别扭。
好像占人便宜一样哦,但转念一想,低头看见身上的水渍,又觉得公平了!他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啊!他现在只是要把便宜占回来。
“你先把我放下来。”少年理直气壮的说道,而进化种先生竟然出奇地好说话。
“除了耳朵,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摸?”开始得寸进尺。
猫身上最好摸的地方不过那么几处,肉垫、猫头、肚子、屁·股,既然要占便宜就要贯彻到底。
肖九洲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人菜瘾还大,还是老样子。
完全进化种有着高度对身体把控的能力,大多数时候,他们呈现着人类的外形,但是只要想,也可以让自己的某部分变为基因中的兽类。
肖九洲张开大手,握着肖宇宙的手。肖宇宙虽然瘦,但是身形颀长,手也细长,被男人燥热的大手包裹有一种快要被融化了的感觉。
“哇!你的肉垫好舒服诶!”肖宇宙不吝夸奖。
“嗯哼?”肖九洲轻哼,没给他太多反应,分别五年也不知道他除了自己有没有别的猫,他理所应当地觉得肖宇宙此时应该跟他一样,也认出了自己。
然而肖宇宙对即将到达的危险却忽然不觉。
“头、头头,低下来一点,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嗯哼?”肖九洲微微蹲了下来,把毛茸茸的耳朵塞到肖宇宙的手里。
肖宇宙太弱了,还很瘦,逆变之潮的前夕,肖九洲实在是看不下去,总是饥一顿饱一顿连捕猎都捕不明白的少年了。
他离家出走,为了自食其力,饲养两脚兽。
当时的意识还很混沌模糊,后来逆变之潮到来,脑内逐渐清醒,肖九洲才知道,原来人类是不需要狩猎的。他们那个叫打工,而肖宇宙大概率为了养活他打了好几份工。
他的两脚兽远远比他知道的更宝贝他,只可惜清楚的时候,肖宇宙已经不见了,再然后就是长达五年的分离。
肖九洲重新打量面前眯着眼摸他耳根的少年,又白又瘦又没有肌肉,在他们猫族是会受欺负的。事实上,他现在就觉得肖宇宙这几年没少过苦日子,不然他怎么会比印象中的更小更可怜了呢?
像一只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小猫崽,肖九洲如此想,这样弱小的两脚兽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吧?
看来以后要换自己来养他了。
肖九洲的嘴动了动,就在这个时候,肖宇宙开口了:“进化种先生,你好可爱啊,手感真好,一定有好好打理吧?其实,以前我也有一只猫,跟您一样,他是一只黑缅因,他可是个醋精,从来不让我摸别的猫,有一次我只是摸了一只路过的黑田园,他足足跟我生了三天气呢!不过就是Rua了两下而已,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小气呢?这只是每个猫奴都会犯的错误啊!您说是不是?”
肖九洲:“???”
得到主人爱抚的大猫,本来已经舒服得眯起了眼,这个时候快要融化的竖瞳又突然立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问。
“您真好摸啊,进化种先生。”肖宇宙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我是说,我以前也有一只黑缅因,他小时候小小一只,很可爱。它的耳朵也很好摸,就是太小了,不如先生您的耳朵好摸。”
肖九洲:“???”
“你觉得我不如别人好摸,现在干嘛还在摸我?”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肖宇宙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不是说您不好摸,是说我的猫煤球……”
卧槽……肖宇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视线顺着男人棱角分明的长相描摹,高眉、碧眼、薄唇……黑毛,还在那么多的住房间独独挑选了2819一间……
怎、怎么感觉有点……
“我不是我没有!”肖宇宙连忙滑跪,“球球,是球球对吧?爸爸没觉得你不好摸啊!煤球是你,进化种先生也是你,自己跟自己吃醋有意思吗——啊——”
还不等肖宇宙说完,肖九洲大步朝着2819的房间走去。
在肖宇宙进门前,啪嗒一声,猛地合上了门,鼻尖落了一鼻子灰,肖宇宙有一种出轨被老婆关在门外的感觉。
他欲哭无泪,早知道兴奋的时候就不话这么多了!果然言多必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球球宝贝!爸爸错了!别这么记仇好不好啊,开开门啦——爸爸让你骂回去好不好?球球啦!”
房间内没有传来回应,肖九洲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挂着的那张单薄集体照片,听着外面的砸门声,第一次觉得等待并非没有意义。
比起照片里模糊不清的白影,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他打开抽屉的最下层,把那张把摩挲了无数次的集体照片加在了词典里,又放到了抽屉的最深处。
他打开门,已经生无可恋死鱼状贴在门上的少年一下子就摔进了肖九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