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难道是元照星?还是这东西根本就不灵,一会儿亮一会儿不亮的?
华九思来想去,没了看窦成保鬼画符的兴致,本着宁可错认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她冲窦成保笑道:“二叔,前夜照星表弟送了我一张浸了药汁的帕子,闻着有些爽然,我想给父亲也做一条,正要请教表弟,您看……”
窦成保忙道:“你有这份心,大哥定是高兴的,既如此,你二人自去吧。”
得了窦成保这话,华九忙拉着元照星行礼告退。
她一路拉着元照星往外走,果然宝珠一直微微亮着,大白日里,它光亮不强,倒也不易被发现。
只是元照星似有些不习惯,出了院门便轻轻挣脱开。
元照星面色冷淡,微微行了半礼:“多谢表姐。”而后冷着脸头也不回从月洞门离开。
他背影瘦削,这般冷的天里只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襦衣,可又偏瘦,那并不算宽的襦衣穿在身上也显得松松荡荡。
后头围墙边伸出一支孤零零的枝丫,寒风瑟瑟,一人一枝,形影相吊。
华九按耐不住,悄悄丹田凝气,往上而行,果然原先堵滞的尾阁四周通畅不少,华九心头一喜,果然是他,这等有效!
她想了想挥手把丫头升升叫过来:“关于元照星的事,你知道多少?”
升升不知大小姐为何对表少爷上了心,那是个没钱没势的,空有一张脸蛋,连梁王世子的脚趾头也够不上,不过她是大小姐得力的丫头,排忧解惑不在话下:“表少爷家里人都没了,在咱们府中也不受待见,身上带的金银都孝敬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还爱搭不理的,让二房帮忙管着,听说有时候想起来送顿饭,想不起来连饭也没有的。”
“他又身子不好,常常来二房讨药,二爷要么不给,要么折辱他一顿才给一味药,二小姐见他可怜常常找他说话,偏他还是冷冰冰的。”她略压低了声音,“前几日我娘还说看见二小姐慌里慌张从后院跑出来,跟后头有鬼追着似的。”
这真是比邪神投生成窦成保还玄幻些,邪神如今竟是个小可怜。
待到神苏复醒之日,想起在窦府所受之辱,只怕无法善了。
华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呆了一呆。
她原是华九时,幼年贫苦,父亲早逝,由母亲一人拉扯长大,两人相依为命,五岁时她却得了病,需要一味人参入药,人参对于有钱人家自不算什么,可对于当时孤儿寡母的她们而言,却是够不着的东西。
为了一味人参,母亲被员外磋磨致死,死时眼睛闭不上,眼泪流过眼角的红痣,手里还攥着那颗要给她入药的人参。
只有五岁的她,在大雪纷飞的冬夜将母亲安葬了,后来修炼了至阳之术,将那员外一家杀了个干净,成了众人口中的妖女华九。
谁想得到,究其根本,只是一根小小的人参。
“你去打听打听,他都吃些什么药?”
升升是家生子,打听点事轻而易举,当日稍晚些时候,华九就拎着一捆药材就去了后门。
后门有一排小房间,平日里常放些琐碎杂物,房矮窗小,遇到天气不好时,连光也没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