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糟糕!”赫敏难过地说。
“真遗憾,我倒是越来越喜欢洛哈特了。”罗恩说。
看来给小罗尼下迷情剂的是洛哈特,我想。
夏季学期是在金色的阳光中飞逝而过的,达芙妮来找过我和赫敏几次,但大多时候都只是提一些有关算术占卜的问题,或是暗示我们加入那个所谓的一无所知社团。
“如果你想当魔法部部长的话。”她说,递给我一本黑色的小册子。我随手把它塞进了长袍的口袋里,就没有拿出来过。
在登上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时,我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太真实——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去了,真奇妙。
我们四个坐在包厢里,和弗雷德、乔治以及金妮玩着噼啪爆炸牌角逐赛,而我在第一轮就输得十分惨烈。
“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战术呢。”乔治若有所思地说,我像个无赖一样揍了他一拳。
我坐在包厢的角落里,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了那本小册子和几颗柠檬雪宝糖。
没过多久,金妮带着那股熟悉的香气坐在了我的对面,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你的牌打得不是挺好的吗?”我惊讶地问道,把手里的糖递给了她。
金妮接过糖果,塞进了口袋里。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略显羞怯的笑容,浅褐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看上去可真漂亮。
“今年暑假,你会来我家吗?”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们,凑近了我,“瑞秋?”
“很难说,不过我会争取机会的!”我装作善解人意的姐姐一样说道,撩了撩头发,翻开起手里的小册子,却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会等你的。”她小声说,“还有赫敏。”
“还有哈利。”我说。她的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了。
“金妮!”罗恩大喊道,“该你上了!”
金妮应了一声,最后再看了我一眼,才急匆匆地离开了。我带着笑容对她点了点头,在她走后重新翻开了一无所知社团的招新小册子。
里面的内容和布告栏上的没两样,每句话的隐藏含义都是“求你了快来我们社团吧”。
我慢吞吞地翻到最后一页,看着荣誉会员的列表,一下子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我定定地看了好几秒,才敢肯定自己没有眼花。
那个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永恒不变——狄芙达·德文特,我亲爱的母亲,在校期间成绩优异,于1981年神秘人倒台后被食死徒残党杀害,年仅25岁。
罗弥娜和海蒂可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但我不怪她们,因为我自己也在逃避着有关父母的一切话题,她们只是看出来了而已。
我的母亲是个伟大的英雄,而她的女儿就因为她毕业于斯莱特林而怀疑过她。我无声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小册子里的她也会为我而感到悲伤吗?
那么,我那个被关在阿兹卡班的舅舅又是怎么回事?她是被他亲手杀害的吗?或许这就是罗弥娜不愿提起我母族的原因——“他们都是些疯子,除了你的母亲。”她曾这样说过。
“瑞秋?”有谁说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金妮的声音,她回来了,站在我的身旁,关切地看着我。我有些窘迫地用衣袖擦去了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抬起头去对她笑了笑。
“哦,一无所知社团。”她故意以一种富有感染力的腔调说,试图拙劣地岔开话题,“我听过它很多次了。据说现任会长杰玛·法利会施蝙蝠精咒——我一直在学,你想看看吗?”
“哦,不。你还是把它施在仇人身上吧,金妮。”
“我很抱歉。”她犹豫不决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小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想一个人待会儿,我这就离开。”
我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离开。”我说,“去看他们玩费力拔烟火和除你武器吧。”
此时,哈利正利用着放假前允许使用魔法的最后几个小时,对着罗恩练习起了解除魔杖的咒语。
我最后看了看车窗外的黄昏,第一次如此痛恨暑假的到来。我一定要在下个学年加入一无所知社团,体验我母亲曾经历过的生活——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