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秦慕棉饿着肚子,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张大桌子,大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生鲜三文鱼厚切和各种刺身手握,透明地、油润润的,肉质像是水晶,沾上一些调制好的酱油,辅以饱满而粒粒分明的紧实米粒,三文鱼的微冷与醋汁米粒的微温交融,生鲜的美味恰到好处地在嘴里绽开,是柔韧又饱满的弹牙嚼劲,带着油的汁水裹在舌尖。
他拼命地吃,不停地进食。
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有一双手在为他制作食物。
那双手的指节修长而骨节分明,指腹被油裹得有些润,捏住了白花花的米团,剥开水晶虾晶莹的硬壳,捻平抚上剔透腴润的虾肉,再压紧纯生的肉片与熟透的米粒,抹上调制好的酱汁,也轻易撬开巨大的蟹坚硬的外壳,挖出内里肥厚弹润的蟹膏,做出一道道珍馐美味,填饱秦慕棉无尽的食欲。
秦慕棉将它们食用、嚼碎、吞进肚子。
他看着那双手,同时拼命地吃。食物堆成了小山,剔透的泪开始从秦慕棉大而润的杏眼里滚落。
他依旧咀嚼着食物,却开始抽噎,眼眶红得通透,他在梦里哭着开口:
“我好想你……”
他醒了。
秦慕棉呆呆地平躺在干净的酒店大床上,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双手平直地伸长,攥着白白的酒店床单。
那、那么多的好吃的……原来只是梦啊。
秦慕棉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饿。
因为刚解决完一个中级丧尸,也就是俗称的小丧尸王,整个商业区还能带回相当一部分剩余物资,今天不用进行额外巡逻和物资搜集,只需要日常戒备。
而秦慕棉今天没有排班。
他当然就美美地睡了一觉。
咕。
这回是肚子发出的声音了。
好饿。
秦慕棉苦兮兮地摸着自己扁平的小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哨兵朋友送给他的水果被他很快吃完了,现在屋头里什么吃的也没有。
他再苦兮兮地去换衣服。
镜子里的漂亮向导身材高挑,不会显得过于骨感,但整体仍然十分修长纤细,清晰优美的下颌线和锁骨之下,薄薄的一层胸肌和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清晰利落的马甲线,腰线带了些曲线,从侧面看就是薄而窄的弧度,小腹窄细到有些可怜,但又不是瘦长的一条下来,大小腿都带了均匀的力度感和肉感,尤其是大腿,更是带了清晰但不会过分的稍有些柔软的肌肉,偏偏脖颈和腰身都很细,整体身材不会过瘦也不会过胖,非常漂亮。
整个人白得在镜子前发光。
怎么吃都吃不胖,也怎么吃都吃不饱。
有的地方胖,但有的地方就是死活不长肉,整体看上去就是修长而纤细的,却又和“扁平”这个词大相径庭。
完美得像人造的艺术品。
换完衣服,秦慕棉一看时间,更晚了。
早饭吃不到,午饭赶不上。
秦慕棉委屈巴巴地打开门,准备去向徐宛乞讨一点吃的。
门刚打开,他就看到门前的红地毯上摆着一个保温箱。
保温箱上面放了一束花,嫩黄色的,色泽柔软而明媚。
秦慕棉睁大眼睛,左看右看,都看不到走廊上有谁。
他把花放到杯子里,把保温箱搬回房间,打开,里面是他最爱的那几款例菜例汤,肉很多,都被盛装在漂亮的木碗里,盖好盖子,配上餐具,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还送了几块小点心,都是他爱吃的,一个不落。
简直像是谁特地叮嘱了厨师,全都要做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但是他睡过头了。
除此之外,保温箱里还有一堆水果。
这些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
上面躺着一张贺卡,贺卡上写着工整遒劲的四个字:“好好吃饭。”
像一个体贴细致的兄长,把你照顾得妥帖,又不会让你难堪。
没有留下名字,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秦慕棉的心情一下就变得特别阳光灿烂,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可是这家伙冷落了他那么久,他才不愿意一下子就原谅。
也不知道缠着人要关注的那家伙是谁。
可是他就是很喜欢朝着有好感的人撒娇——这是二十多年来被纵容出的习惯。
吃饱后,秦慕棉出了门。
虽说今天不用出勤,很多哨兵也会主动出去训练。
秦慕棉同时关注到一个很奇怪的情况,似乎这里的哨兵和向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的安排极其严格,行事相当遵守规章制度,而且精气神儿很足,就连向导也不例外。另一部分就是俗称的散兵游勇,和普通人无异。
他刚走到大厅,就听见其他向导在交谈。
“宋哥真的太帅了……”
“说是狼形哨兵,其实是狼王吧。”
“宋家,宋家,该不会是那个宋家吧……”
“不会吧,怎么可能,要是真的是的话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建基地?”
“说不定有什么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