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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都未曾有过的六点二十就集合的早操。
六点起床,总是发现手机开了一晚的游戏,濒临关机。给手机充上电,闭着眼睛涌入人流,加入乱糟糟的队伍。
忽冷忽热的、闷热潮湿的天气,额头上分布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痘痘。
要求穿着统一系服的课间操是莫名其妙、有点好笑的广场舞,大家站在原地看手机,辅导员从办公室里出来时才互相提醒着收起手机,跳起课间操。
以及不可以做学习之外的事情的早晚自习。学生会来检查的时候动也不准动,不准画画,不准看图书馆借的书,不准写日记——不准做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
或许,根本没有人在意谁在干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连日记都不敢拿出来写呢?
飞虫在教室门口的课桌和窗台周围肆意横行,又前赴后继地死亡。
白色的卫生纸上挤着虫子黑色的尸体。
渺小的飞虫,像渺小的人类。
恶心又可笑啊。
教室小的缘故,座位莫名其妙地固定了,看黑板时脖子总难受得要命,仍然也反光看不见。
我的腿,我的胸膛,我的身体也开始难受。
每周都有形式主义的周末论坛,不管多冷多热外面必须穿系服外套和长裤,连帽卫衣的帽子要塞进系服里,她们说,像萝卜。
只有一套系服却要求必须天天穿,每天几乎满课,明明是同一个专业,另一个班每周只有一节早八,而我们只有一天不是早八,好吧——就算没有早八也要六点起床跑早操,
宿舍又破又烂又小却天天检查,床上枕头被子放的方向也必须按规定放,其余不准有任何东西。
在休息的时间,典型的“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床上不能躺人”,甚至挂钩上不准挂东西。
没有拖地扣分,拖了地地面不干也要扣分,扣分了就通报。
专业学的东西又多又难还不好就业,每天累死累活,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好奇怪啊,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
原来,我居然开始在意这些了吗?
不过......我只是在烦恼这些小事了。
这很好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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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在烦恼这些烦心事吗?
只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没有任何烦心事的话就好了。
无忧无虑的世界会在哪里呢。
没有任何烦心事的世界啊。
而在只有这些小小的烦心事的世界里,我也会这样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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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
老师上课时总会讲,“我们专业男生数量少,在就业时男生会很有优势。”
我会知道吗,在另一部分专业,“我们专业男生多,女生不擅长这些,不占优势的。”
我也会沾沾自喜吧。
女性教授和先人被称为“先生”。
我在点外卖时,性别一栏勾选“先生”时。
我也不会在意的吧。
长发的自由,裙子的自由,美丽的自由,弱小的自由......
我会羡慕吗,我会觉得理所当然吗。
被评头论足的,被对比褒贬的,被夸奖嘲笑的。
便利的自由,舒适的自由,无畏的自由,强大的自由......
什么样的自由才是自由。
什么样的快乐才是快乐。
我早已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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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像我分不清过去和未来。
分不清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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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我可以改变。
或许这就是命运。
一定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