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岁寒一个人在房间打游戏到两点,睡觉的闹钟响起来,他就睡了。
睡前,他短暂地想了一下火凤淘汰这件事。
这时候淘汰的话,应该是四强,比上个赛季好,但对于永远追求冠军的火凤来说,远远不够。
应觉好像很难过,表情那么差,衬托得段岁寒没心没肺,特别冷血。
段岁寒当然希望火凤赢,他每场比赛开始前都会压火凤胜利的竞猜币。
火凤淘汰了,他难过吗?答案却是否定的。
他的感受有些复杂,想要竞争首发的急迫心情和低气压导致的无所适从混在一起,让他情愿躲在房间里做缩头乌龟。
应觉建议得没错,他不要出去,直到乌云散去为止。
-
隔天基地就空了一大半。
应觉心情不好,段岁寒跑去问孤月。
孤月说:“秋季赛结束了,一队放假十天,工作人员也一起放假。”
青训和二队都有固定的假期,一队则是没有的。
比赛期间,选手必须呆在俱乐部听教练安排,偶尔请假也得看赛程。如果是明星选手,还要在训练和比赛之余跑一些商务活动,休息时间就更少了。
因此,当比赛结束后,俱乐部都会给选手放一个长假。收假时间一般定在下次大赛开始前两周,恢复训练并进入备战状态。
淘汰越早的队伍,假期越长。
B组队伍打比赛时刷假期到账,是CPL观赛经典的嘲讽弹幕。
二队照常训练。因为约不到一队,所以训练赛的强度有所下降。
一队放假第一天,二队的训练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火凤主教练,乐驹。
按理说,为一队服务的赛训组应该跟着一队一起放假了。他们只是员工,也有自己的生活。
但乐驹的生活好像就在这儿,在火凤,这个足以容纳几十号人起居训练的基地里。
他来看二队训练,但从来不插手,只是看。
偶尔,二队之间意见出现分歧,天一会询问乐驹的意见,他简单发表过,决定权依旧在二队自己手上。
他的观看太沉默,以至于段岁寒时常忘了他在这儿。每次强硬地发表完自己的观点或别的什么,一转头,对上角落里乐驹鹰隼一样的双眸,心跳都要漏一拍。
这样的日子仅持续十天,一队收假回来,乐驹就消失了。
一队恢复训练的第三天,和二队安排了一场训练赛。
段岁寒照常在训练室坐下,掏出训练机熟悉手感,乐驹来到二队这边:“破晓,你去那边。”
“诶?”他抬头。
乐驹后面跟着赤狐。
和二队打野互换是被下首发的先兆,赤狐却没有表现出低落或不甘。他笑着同相熟的孤月、烟花、语轩打招呼,应觉被他略过,轮到段岁寒,他眼神顿了顿,而后和缓道:“破晓,我们第一次见。”
段岁寒点一下头,移开眼神。
赤狐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语气更像沿着脖颈缠绕的蛇,湿冷沉重,引人不快。
他站起来,把位置让给赤狐。
段岁寒走到乐驹身边这几秒,二队没有一点声音。倒是赤狐坐下,孤月拿手肘拐他一下,说:“啧啧,下放了。”
赤狐后仰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无奈:“是是是。”
段岁寒回头,赤狐恰好抬头撞上来。
挑衅的眼神里藏着阴狠。
面对陌生人的恶意,段岁寒最擅长的就是无视。他看向应觉,后者没什么表情。
像是不明白段岁寒为什么看他,应觉皱眉,而后伸出手,手背向外对他摆了摆。
这是打发他快走。
段岁寒在一队坐下之前都是懵的。
他的左边坐着眠火,三冠上单;右边分别是三冠1fmvp中单乌有,四冠射手箫笙,以及辅助诗行。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
他想要补救,手抵住桌子要站起来,右边的乌有恰在此时抱怨:“还没开始吗,教练?”
乐驹严肃训斥:“你的礼貌呢?”
“哦,”他转过来,薄薄的眼皮一掀,算是看了眼段岁寒长什么样子,“乌有。”
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