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的第四场比赛依然不出意外地获得了胜利。
目前遇到的对手都和他们有着硬实力上的差距,四连胜的火凤目前积分形式大好,已经锁定第二轮S组的名额。
然而第一轮最后一场,他们的对手并不好对付。
XOG,目前联盟综合实力前四的队伍之一,也是刚刚结束的巅峰杯新科冠军。
一组一共两个S组名额,一个火凤,一个XOG,其他队伍基本失去了争夺的资格。这也是为什么,抽签结果出来时,一组会被称为死亡之组。
比赛在三天后,今明两天先是训练赛,后天开战术会议,火凤上下铆足了劲,想给第一轮打出一场漂亮的收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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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炼完,段岁寒坐在椅子上跟孟旌扬聊天。
他琐琐碎碎地分享,说纵春跟乌有关系不好,比他和乌有还来的夸张;说XOG很厉害,队伍风格相当适配当前版本;又说比赛期间好久没回家,妈妈很想来比赛现场看看他,可他怕妈妈无聊自己又照顾不到,暂时还没有答应。
孟旌扬坐在侧面,盯着沿段岁寒脖子滚下去的汗珠,喉结滚动,又喝掉半瓶水。
等看够了,他把毛巾递给段岁寒,说:“我也去,我和詹阿姨坐一起就好。而且能看到你,她才不会觉得无聊。”
段岁寒震惊地问:“你真的要来看我的所有比赛吗?”
“怎么,不行吗?”孟旌扬语气轻松,“我给火凤投了这么多钱,他也该让我免费看几场比赛了。”
“当然可以,只是,”他顿了顿,“万一我输了,输得很惨,不就全都被你看见了。”
“那我更要第一时间安慰你啊。”
这话不经思考,殷勤太过,完全不能解释原由,反倒更凸显他的热切。
段岁寒转眼过去,二人目光相接的前一秒,孟旌扬笑笑,让语气显得轻松:“万一你特别难过又死犟着不跟队友说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你看过半年心理医生。”
段岁寒皱了皱眉。
前面他并未察觉不妥,这句话却真的有些刺痛他。
他想了想,没法反驳,抠了抠手中的水瓶,说:“我会努力管理心情的。”
孟旌扬:“我知道。”
他无意谴责段岁寒的脆弱,此时此刻,也庆幸于段岁寒没有否定自己脆弱的可能。
段岁寒在他面前越真实柔软,孟旌扬就越感激曾经的自己。
万幸,他选择介入段岁寒的人生。
在身体冷下来之前,孟旌扬站起来。
“下午几点训练?”
“两点。”
“之前的时间都能自由支配?”
“嗯。”
“中午一起吃饭吗?”
“好呀,”段岁寒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先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孟旌扬:“要不要来我家吃?”
“啊?”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还没邀请你来参观过。”
他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他是社交达人,独居后就应该邀请所有认识的人来家里玩过一样。
段岁寒不做他想:“可以啊,我们点外卖还是?”
“我让餐厅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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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占地大,地段还算不错,虽然离市中心挺远,但周边基础设施齐全,车水马龙,一点不荒。
孟旌扬就住在离公司最近的一个高档小区,开车十分钟的路程。
打开家门,他在玄关找出一双给段岁寒。
段岁寒穿上,正正好。
房子是个大平层,中庭相当开阔,整体装修风格简约明快,该有的都有。
段岁寒走一圈下来,家里的一些摆件、装饰画、小展柜,还有花瓶里的花,都显示出孟旌扬是一个相当于生活品位的人。
这评价标准是跟妈妈学的,段岁寒自己没有生活品位,他的宿舍能保持整齐干净已经不易。
“小寒,过来吃饭。”
餐桌在客厅一侧,邻着落地窗,能看到外面人工湖的景色。
他们吃粤菜,孟旌扬已经把菜布好。棕色的实木餐桌上,精致的菜品有序排开。
两张相邻的椅子拉出来摆好,桌尾处摆着一束突兀抢眼的红玫瑰。
“那个,”孟旌扬指着玫瑰,“餐厅老板认识我,估计以为我要约会,所以做人情送过来。”
花朵娇艳欲滴,又被包装得精致漂亮,段岁寒抱起花闻了闻,很淡的香味,更多是清新的植物味道。
“挺好看的,放在这里,吃饭看到也好心情。”他说。
“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孟旌扬问,“你和我,在我家里吃饭,还是红玫瑰。”
“不会啊。”
段岁寒自然地坐下,孟旌扬扯扯唇角,不知该高兴还是挫败。
他面上不显,夹了一块烧腊给段岁寒:“尝尝,他们家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