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雕花长窗装点房间,淡淡的香味伴随着浅浅的烟雾从鎏金的博山炉里逸出,萦绕着整个房间。珠帘半卷处,檀木妆台蒙着层薄纱似的烟霭。
菱花镜映着一室锦绣,青瓷瓶斜插三两支芙蓉,云锦屏风后悬着一把闪着冷光的灵剑与房间格格不入
檀木架子床的茜纱帐半垂着,湘妃竹榻上堆叠的绣金软枕尚留着浅涡,塌上的美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九连环。
整个房间说得上锦绣辉煌,看得出主人极受爱重。
奚芙从漫长的记忆中转醒,睁开眼是熟悉的茜色帷帐,她回到了自己在太素峰的房间。
“哟,奚女侠醒了。”
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奚芙沿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正从外间的榻上起身,行云流水地从桌上给她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
奚芙怔怔地看着由远及近的美人,这么多年她还是会为师尊的美貌惊讶。
待妙法走近,奚芙一把抱住她的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子,她很委屈,急需向亲亲师尊撒娇求安慰。
妙法很疑惑但不耽误她顺着奚芙的头发:“怎么了,有人给你气受了?告诉为师,师尊给你出气。”
奚芙的脑子很乱,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你太漂亮了,我下山几日有些想你。”
妙法被小徒子逗笑:“哎呀,难道不是想家了吗?我怎么听到有人梦里喊阿爹阿娘,小芙儿,你十岁之后可再没有吵着闹着要爹娘了,莫不是受伤还童了?”
妙法调侃着奚芙却让她平静下来,她松开妙法的腰,接过妙法手中的杯子,无力地反驳:“哪里有。”
她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伸了伸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嘶了一声。
妙法调整奚芙的枕头,按着她的肩膀躺下。
妙法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老实些吧臭丫头,你昏了一整天了,好在身上都是些皮外伤,静养个一两日就好了。”
妙法说着,脸上夹杂着些愤怒和欣慰:“那些魔物真是该死,将你伤成这样。好在你近来有多长进,不亏是我的徒子。”
奚芙也很骄傲:“自然,我是师尊的徒子,当然厉害!”
正当师徒叙话时,一只蓝色的灵蝶穿过墙壁飞至妙法身旁,她信手一挥手,一道声音传来。
“妙法长老,太和峰奚荷想见奚芙,她说给妹妹奚芙带了伤药。”
话音结束的瞬间传音蝶消散,奚芙拉了一把被子有些郁闷,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奚荷。
妙法认同地点点头:“你这个姐姐对你还挺上心的,昨日就来过一趟了。”
奚芙可怜巴巴地看向她:“我好累,不想见人。”
妙法有些奇怪,理了理她乱了的头发:“随便你吧,人家又不是来看我的。”
妙法说完掐诀,一只传音蝶在她的指尖出现,随后飞出屋子。
奚芙看着那只传音蝶突然记起了千真话本中的片段,《缥缈仙途之绝世神女》中的奚芙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坏的。
最初她在一个山洞诛邪时被一缕魔气入侵了身体,之后也是魔气一直放大她心中的嫉妒,嫉妒滋养出了心魔,最终让她走上歧途。
她赶忙追问:“师尊我的身体如何了?”
妙法有些担忧,“药堂的医师来看过,说你只是皮外伤,可是哪里不舒服?”
奚芙的内心不愿相信千真话本,毕竟这太过荒谬,但万一呢?魔气入体可不是小事,关乎着她的仙途。
“我昏迷前好像看见一缕魔气钻进了我的身体,但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她刚说完,妙法的神色就很严肃了,接着她拿出一个葡萄纹的镂空玉球,用灵力驱使着它在奚芙周身探查。
奚芙有些忐忑地接受检验,这个玉球是妙法探查魔气的法宝,只要这个玉球发出声响,就意味着附近有魔气。
直至全身检查完毕,玉球也没有任何异样,奚芙默默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话本子大概是个作弄人的玩意儿。
妙法眉头紧锁:“芙儿,魔气入体可马虎不得。”
妙法不放心,于是拉着她做更全面的检查,两人面对面打坐,一个水晶犀角放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