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现柳念不见的是何晏芳,最近她两处一块儿在做刺绣,柳念磕磕绊绊跟她学了几日,就着手给泰格做了个小鸟样式的布娃娃。
今日到了最后一步塞入草末和碎布条再收边,等众人在厅中说完正事,何晏芳再回去路上没看见柳念的人影。
她转道去了柳念院中,敲门发现也无人,不知去了何处。
遂何晏芳又去卢云舒那儿瞧了一趟,也不见人,如今洪县初初稳定,柳念也不会独自出门,两人有些担心的绕易家别院找了圈还是没看见人,赶忙去和前院几位爷们说了此事。
卢昭阳小声嘟囔。
“柳姑娘觉得咱们都要入伍,定然难顾上她了,或许已经悄悄离开了......”
卢屹言撇了撇嘴,接话道。
“有可能,不过我们确实也顾不上她了。”
恒峥眸色微黯,幽冷扫过卢屹言一眼,带着警告。
边上的恒安始终低蹙着眉头,没开口说话。
恒木还算镇定,柳念并非寻常女子,也不是那不辞而别之人。
“别多想了,大伙儿分头去找找柳姑娘,恰与她还有旁的商量,我们过些日子入伍,要将女眷们先安置好。”
易家别院的二十多号人尽数出了府寻人,反倒柳念回来时,通传都没注意到。
待柳念进到自己院子,就被人从身后合上了院门,柳念惊觉转身,发现来人是恒峥。
为何恒峥没有出别院寻人,而是留在柳念院里等人,因为泰格还在,柳念走时绝不会抛下泰格。
她对泰格的喜爱程度,让恒峥都难以克制的嫉妒。
柳念问向背手站在院门处,面容严肃地那人。
“恒镖头找我有事?”
恒峥依旧站在原处,眼似深潭,却灼透柳念,她被看得无措之际,听见他沉而哑地声音。
“柳念,我既收了你的玉佩,便是答应将你护住,哪怕我入伍,也定尽力护住你。”
这是恒峥第一次叫柳念的名字,也是恒峥第一次正面给她承诺。
柳念却对他的话不甚在意,转身理着院中石桌上晾晒的干草,平静反问。
“如何护我?以何身份护我?你入伍后自身都难保,我还是自寻生路吧,就不劳烦你了。”
恒峥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沉默半晌,向柳念走近。
“我愿予你正当身份,你可愿要?”
柳念心跳错漏一息,却不曾回头去看他,继续手里的动作,幽然讽道。
“当初不是说,不想旁人牵挂,你负担不起吗?”
恰有阵风吹来,石桌边缘的干草被扫落到地上,柳念裙角也沾了些许。
恒峥先她一步蹲下,由远及近一一拾着干草。
柳念无声站着,等他答复。
恒峥最后停在柳念身前,伸手取下裙角几簇干草,单膝抵在地面,仰头看向她。
“如若我想让你为我牵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