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房间内,床前仍点着小小的白炽灯。
瓦西尔的衬衣领口散开,裸漏出胸前的洁白无瑕的皮肤,他靠在德鲁瑟肩膀上,伸手抚摸他的胸口。
“德鲁瑟,你困不困呀?”
“瓦西尔,你困了的话,先睡吧!我把灯关了出去看就好。”
德鲁瑟手中仍捧着一本课本,分不出额外的精力给身旁的德鲁瑟。
“不要,你走了我一个人可睡不着。”瓦西尔轻哼出声。
没有回应,德鲁瑟一句话都没说!
瓦西尔转过身,背对着德鲁瑟生闷气。
果然啊!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他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次次勾引他,让他憋着难受死吧!
他都难过的背对着他了,为什么德鲁瑟还不出声问他,为什么不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瓦西尔拽动被子,双脚胡乱踢着被角,故意发出声响。
德鲁瑟放下书,将被子给瓦西尔重新盖好,抚平褶皱后,再次拿起课本。
瓦西尔:?
是他不够漂亮吗?是他的身段不够勾人吗?是他的技术不够娴熟吗?
都不是,只是今夜的德鲁瑟是个木头。
在瓦西尔将要陷入自我怀疑时,德鲁瑟终于放下了书,关上了床头的白炽灯,房间陷入黑暗中。
德鲁瑟躺下,伸出手臂抱住瓦西尔,亲吻他的后脑。
“亲爱的瓦西尔,晚安,祝你有个好梦!”说完便合上了眼睛。
瓦西尔将身子翻过来,正面对着德鲁瑟。
“你爱课本多于我吗?”
德鲁瑟有些好笑,瓦西尔真是可爱,脑袋中怎么会冒出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是我第一个主动爱上的人,是我唯一的宝贝!”
说完,德鲁瑟主动在瓦西尔嘴角便落下一吻。
瓦西尔不满意的皱眉,这样轻飘飘的吻像是在应付他一样。
于是,他仰起头,认真的献上一吻,舌尖从德鲁瑟的牙关探入,在里面搅得翻天覆地。
“你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亲爱的德鲁瑟。”
第二天一早,德鲁瑟再次率先醒来,阳光甚至没有照进房间。
德鲁瑟蹑手蹑脚地下床,替瓦西尔掖好被角后,套上一件外套,拿上书本,光着脚走了出去。
庭院里,德鲁瑟盘腿坐在草地上,翻动着书本,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在懵懂的年纪,德鲁瑟尚且不知知识的重要性,如今清醒地回过神来,他仍有很多时间去弥补自己的不足。
不一会儿,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向大地撒下属于它的金黄色脉络。
德鲁瑟满意的起身,合上了书,悄无声息地折返回去。
他从刚才未关紧的缝隙中侧着身子穿过,轻手轻脚地朝房中走进。
“你去了哪里?”瓦西尔站在德鲁瑟眼前突然出声。
“庭院……我去看书去了。”德鲁瑟见瓦西尔有些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瓦西尔没再说什么,一步步走近德鲁瑟,随即看见了他光着的、藏无可藏的双脚。
于是,他弯下膝盖,半跪下去,爱惜地用袖口拂去德鲁瑟脚上混杂灰尘或是污泥的露水。
“我很害怕你突然消失,不安和悔恨会将我淹没,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再次得到你……”
德鲁瑟丢下书,俯身蹲了下来,手掌捧起瓦西尔的下巴,凝神贯注的看向他。
“我不会的,瓦西尔,我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厌倦了我。”
瓦西尔伸手揽过德鲁瑟的脖子,将人扑倒在地,“不会有那一天的,永远不会。”
两颗炽热的心似乎真的可以融化一切风雪,此刻,尚是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仿佛一晃而过,德鲁瑟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所有的文学和语法知识的学习。
西尔维亚为此送了德鲁瑟一支比利时进口的钢笔,期望他能写出一篇自己的文章。
德鲁瑟满心欢喜地接过这支具有独特意义的钢笔,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上点什么。
可笔真切握在手中,雪白的纸铺在手下时,他一时苦恼,竟不知要写些什么。于是,他拎着这两样东西去问西尔维亚。
“写作不过是将内心的东西以另一种形式表达出来,不必太过苦恼。德鲁瑟,写你所想的东西吧!”
德鲁瑟似乎明白了,于是拿起笔,写下一段段稀疏平常的事来。
——今日,瓦西尔带我去了歌剧院,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场面有些镇住我了。他细细品鉴着,我却品不出来什么,舞台上的演员感情饱满地唱着,姿势优雅而生动,我却将目光转向了瓦西尔。
——又是一日休息,瓦西尔懒散地趴在我身上,我们两个便什么也不做的躺了一下午,直至肚子有些饿了。
——瓦西尔今天突然说想带着我离开这个国家,并且为此专注地长篇大论起来。我一时没缓过来,以为自己是荒诞故事里背着父母私奔,逃离其他国家的不懂事少年。
……
德鲁瑟的笔下怎么也逃不出瓦西尔三个字,不过,他为此感到十分的荣幸。